又

上使空持白虎幡①，谁教博议采袁翻②？高车劲敌婆罗在③，特与凉州作外藩④。

【笺注】

①白虎幡：有白虎图像的旗。古代用作传布朝廷政令或军令的符信。晋崔豹《古今注·舆服》：“魏朝有青龙幡、朱雀幡、玄武幡、白虎幡、黄龙幡五，而以招四方……今晋朝唯用白虎幡。”

②博议：全面详尽地讨论或评议。博议采袁翻，《资治通鉴·梁纪五》载：“初，高车王弥俄突死，其众悉归嚈哒。后数年，嚈（yàn）哒（ｄā)遣弥俄突弟伊匐帅余众还国。伊匐击柔然可汗婆罗门，大破之，婆罗门帅十部落诣凉州，请降于魏（北魏），柔然余众数万相帅迎阿那瑰，阿那瑰启称‘本国大乱，姓姓别居，迭相抄掠。当今北人鹄望待拯，乞依前恩赐，给臣精兵一万，送臣碛北，抚定荒民。’诏付中书门下博议，凉州刺史袁翻以为：‘自国家都洛以来，蠕蠕、高车迭相吞噬。始则蠕蠕授首，既而高车被擒。今高车自奋于衰微之中，克雪仇耻，诚由种类繁多，终不能相灭。自二虎交斗，边境无尘数十年矣，此中国之利也。今蠕蠕两主相继归诚，虽戎狄禽兽，终无纯固之节，然存亡继绝，帝王本务。若弃而不受，则亏我大德。若纳而抚养，则损我资储。或全徙内地，则非直其情不愿，亦恐终为后患，刘、石是也。且蠕蠕尚存，则高车有内顾之忧，未暇窥窬上国。若其全灭，则高车跋扈之势，岂易可知。今蠕蠕虽乱而部落犹众，处处棋布，以望旧主，高车虽强，未能尽服也。愚谓蠕蠕二主并宜存之，居阿那瑰于东，处婆罗门于西，分其降民，各有攸属。阿那瑰所居非所经见，不敢臆度。婆罗门请修西海故城以处之。西海在酒泉之北，去高车所居金山千余里，实北虏往来之冲要，土地沃衍，大宜耕稼。宜遣一良将，配以兵仗，监护婆罗门。因令屯田，以省转输之劳。其北则临大碛，野兽所聚，使蠕蠕射猎，彼此相资，足以自固。外以辅蠕蠕之微弱，内亦防高车之畔换，此安边保塞之长计也。若婆罗门能收离聚散，复兴其国者，渐令北转，徙度流沙，则是我之外藩，高车勍（qínɡ）敌，西北之虞，可以无虑。如其奸回返覆，不过为逋逃之寇，于我何损哉。’朝议是之。”

③高车：北朝人对漠北一部分游牧部落的泛称，因其“车轮高大，辐数至多”而得名。

④凉州：在今甘肃境内。西汉汉武帝在今甘肃省置凉州刺史部，凉州之名自此始，意为“地处西方，常寒凉也”。北魏时因地理因素，改凉州为敦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