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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在撒谎,”警监约尔斯很肯定,“但是就算我们想较真儿,也很难拿出证据。”他在彼得·麦克德莫特的办公室里来来回回慢慢地踱着步。两名警察和彼得在总统套房碰了一鼻子灰后,就“败走”到了这里。三个人到现在还是束手无策,约尔斯只是一边踱着步,一边冥思苦想,而另外两个人也只好待在原地静候着。
“她丈夫更好对付一些,也许能打开突破口,”警司提议道。“最好咱们能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试一试。”
约尔斯摇了摇头,“根本没可能。首先,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再者,跟这样身份的人物打交道,我们是如履薄冰,一定要慎之又慎。”他又看了看彼得,“别再盗铃掩耳啦,警察办案也是要看人下菜碟儿的。对付穷人,有大众的那一套,应付权贵,则有另外的一套。”
办公室那边的彼得置若罔闻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职尽责,对得起良心,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全权处理吧。不过,好奇心又怂恿他问了一个问题,“那张公爵夫人写给车库的字条……”
“如果我们有了它,”警司交了底,“那可就相当于签了逮捕令喽。”
“如果车库夜勤——我想,再加上个奥格尔维,两个人一起发誓证实确有那么一张字条存在的话,够定罪的吗?”
约尔斯很无奈地解释着,“那她会宣称字条是伪造的,是奥格尔维自己写的。”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说那个是写在一种专用信纸上的,能让我看一看那种纸吗?”
彼得走到外间,在文具柜里翻出了几张。这是一种很厚实的铜版纸,淡蓝底色。饭店的名称及徽标压花置于信纸顶端,名标之下则是同样压花的“总统套房”字样。
彼得把纸拿回给约尔斯和佐贝内特观瞧。
“可真精致啊,”警司佐贝内特颇为赞赏。
约尔斯则更加务实,“有多少人能接触到这种纸?”
“通常情况下,就那么几个。不过,我觉得真要是想要的话,很多人都能弄到手。”
约尔斯沮丧地咕哝着,“算了,这条线断了。”
“还有一种可能,”彼得突然灵光乍现,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
“我记得你问过我,车库的垃圾被统一清理掉后还能不能再找回来。我当时真的觉得,在一堆垃圾里翻出一小片纸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当时还没觉得,那是如此重要的证物。”
他发现,两位警察的眼睛都极其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我们这儿有个老伙计,”彼得继续燃起希望的火星,“他是管焚烧场的,会自己亲手把大量的垃圾分类挑拣。希望不太大,也许还是太迟了。”
“求求你啦!”约尔斯当机立断,“咱们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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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快步来到主楼一层,穿过员工通行门,来到一部直通地下的货梯前。彼得能听到楼下以货梯卸货的声音。于是,他便冲楼下大喊,“急用电梯、速战速决。”
等电梯的时候,佐贝内特打听着,“我听说你们这周还有别的麻烦呢。”
“昨天清晨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让现在这事儿一搅和,我差点儿把它给忘了。”
“我和我们的一个伙计聊过,他和你们的一位高级警卫……叫什么来着?”
“法因根,他是代理警卫长。”尽管事关重大,彼得还是没忍住笑了笑。“我们那位常任警卫长另有要事。”
“盗窃案那边没什么进展,我们的人核查了你们的住客名单,也没什么收获。不过,今天倒出了一件古怪的事。望湖区一所私宅发生了一桩入室盗窃案,直接用钥匙开的门。女主人今天上午在闹市区遗失了钥匙,拾钥者必定是赶到了女主人的家。所有的作案特征与这里发生的那起完全一样,包括盗取物件的类型,而且同样是风过无痕。”
“逮住了吗?”
警司摇了摇头,“案发几小时后才发现,不过还是留下了一条线索,一位街坊瞄到过一辆车。可惜的是,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牌照是绿色加白色的。一共有5个州使用这种车牌——密歇根州、艾奥瓦州、内布拉斯加州、佛蒙特州、华盛顿特区,还有就是加拿大的萨斯喀彻温省。”
“这个有用吗?”
“明天,或者明后两天,我们所有的弟兄就会盯着来自这几个地方的车辆。盯到就拦,拦下就查,总会查出点儿眉目的。以前我们挺走运,经常是网才张开一小半,鱼就撞进来了,省去了不少事呢。”
彼得点点头,却并不感兴趣。饭店窃案已经过了两天,还是毫无进展。但现如今,似乎还有许多更要紧的事。
不一会儿,电梯就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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