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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姆兰省西北部,一个终身未娶的男人,这一点都不奇怪。瞧瞧他们的邻居和老朋友霍格吧。
然而,哈拉德在偶然间与莎拉相遇了,就像莫妮卡·赛特伦德(1)在那首歌里唱的一样。那年他已超过30岁,莎拉甚至还比他大一岁。
他曾追求过当时还住在卡尔斯塔(2)的雪丝汀,或者说,他追了又追,两人终于有机会一起看电影。雪丝汀问他能不能让她老姐莎拉一起,当时莎拉去卡尔斯塔拜访雪丝汀。然后,事情开始有了不同的发展。
最后雪丝汀嫁给史提格,一切皆大欢喜。
“让我看看车票。”
拉斯穆斯把车票举高,莎拉偏着头,眯一眯眼,以便看得更清楚。
“7号位,靠窗那边!”
她用手指指。
“太好了!你可以看看风景,找点事做……”
“如果我们不想跟着他离开,现在就要下车了。”哈拉德看看腕表,插嘴道。
哈拉德、莎拉和拉斯穆斯走下车厢,在欧莫佛斯小小的月台上道别。
哈拉德新工作的上班地点就在车站附近,诺尔玛军火公司,职务是管理军火与枪械生产。其实也称不上新工作,自从法兰克·达尔贝里股份公司十年前宣告破产后,他就在军火公司上班了。
现在,他们站在车站月台上。就这样站着。
县内只有职业技术学校与家政学校,要想就读真正以理论学科为主的高级中学,就必须到阿尔维卡的阳山高中。
拉斯穆斯理所当然地选择进入高中就读,他到职业技术学校要干吗呢?
三年来,拉斯穆斯每天乘车到阿尔维卡,在学校主修人文科目。他每天早上5点45分就要起床,到营建公司前方的站牌搭电车,直到傍晚才回到家。
其实他可以在阿尔维卡安排寄宿,周末再回家的,从科彭或欧颜来的学生都这样做。他们可以寄宿在某位需要多挣点钱的孤单老太太家里,或在私人租赁所租到附带厨房的小房间,然后和同学分租。
除了拉斯穆斯以外,另外五个来自科彭、就读阳山高中的年轻人都选择寄宿在阿尔维卡,周末才回家。但莎拉永远不会同意的。
况且,那五个年轻人都是科彭教会的成员,拉斯穆斯与他们并无交集。
事实上,他在全校只跟两个学生来往,他人生中第一次交到的朋友:贾蓓拉与蜜。
贾蓓拉身材高大,充满活力,就读经济科,每科成绩都是满分5分。她经常身穿网球衫,挺直的衣领,再套件小羊毛圆领衫,领口别着一颗“温和党青年团”的纽扣。
其实她和拉斯穆斯没有任何交集,但出于某种原因,她在开学第一周就“领养”了拉斯穆斯。之后,他们成为全阳山高中最奇怪的双人组。
贾蓓拉曾非常正式地请他到阿尔维卡最高级的诺德尔咖啡厅喝咖啡——地道的英式服务,装在银制咖啡壶里的咖啡,拿破仑蛋糕。她以十足女主人的派头为两人倒咖啡,在面包上涂抹奶油,主动将蛋糕递给他,并有点拐弯抹角地请他原谅她的率直。然后她直接地说:“嗯,你一定是同性恋吧!”
没等他回答,她就自曝和班上另外两个女生交往过了。不过,她可能只是双性恋,因为她还是被班主任迷住了。这是一段毫无价值的感情,对方已婚,言谈无聊至极,还大她三十岁。
然后她笑起来,把大半个拿破仑蛋糕一口吃掉。
贾蓓拉的话像风暴般卷起拉斯穆斯的心。
大家都说,每个同性恋者都有自己的出柜史。这下子拉斯穆斯永远没机会出柜了。
虽然是出于友善,但她终究没先礼貌性地试探他的性向。他的心着实被刺伤了。
她坚决将拉斯穆斯视为密友,如同她曾同样坚决地追求过班主任。
“那个死鬼叫厄尼斯特,名字够蠢的!”某个下午,她对着拉斯穆斯一而再,再而三地抱怨班主任的所作所为,包括他上课时所讲的一切,还有他的家族史。
有志者事竟成。高中最后一年,贾蓓拉坐在班主任的车内。车子停在隐蔽的停车场,贾蓓拉听他哭诉他对他老婆的无感,他说他爱的其实是她,但她是他的学生,他不该这么做。他又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哭诉了一会儿,然后,半摸索地抱住她,和她在汽车后座做了爱。
关于班主任的事,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
贾蓓拉就在学校咖啡厅、文化中心咖啡厅、诺德尔咖啡厅和多慕斯咖啡屋,向拉斯穆斯倾诉这些过往。
她与班主任的暧昧关系终究以残酷的方式收场。
直到高中毕业前一个月,她才发现自己不是班上唯一有幸与班主任并肩坐在车内,在隐蔽的停车场听他哭诉、听他自怜的女孩。
班上至少还有一个叫卡萝拉的女孩也曾坐在班主任车内,信赖他,为他感到怜惜,听他讲述他面对不再有爱的老婆,生活是如此困难。然后,她就打开少女美好温存的阴道,让他进入,就这样把他老婆拒绝给他的东西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