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三章

1749—1756

他的婚姻;他的父亲之死;他到新泽西州北部和宾夕法尼亚州的旅行;关于蓄奴的思考,以及几次造访教友;来自大会的使徒书信;长岛之行;考虑做生意和烈酒以及昂贵服装的使用;写给教友的一封信。

大约在这时候,我认为自己应当成家了,并开始认真地考虑伴侣问题。我的心倾向于主,盼望他赐我智慧,叫我所进行的选择合乎他的旨意。主果然乐意赐给我一位好女子,她叫莎拉·埃利斯,我们于1749年8月18日结婚。

1750年秋天我的父亲塞缪尔·伍尔曼因发烧而去世,享年60岁。他一生十分关爱他的孩子,让我们在小时候即知敬畏上主,让我们于心中铭记什么是真正的美德,特别注重培养我们的慈悲品德,非但对穷苦之人如此,对一切我们管辖下的生物亦然。

1746年,从卡罗来纳州回来后,我对蓄奴问题有了一定的意见,我曾将手稿给父亲看,他详细校阅了,并作了若干修正。他满意我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他临终生病的时候,有一夜我在看护他,当时他已知道自己没有康复的希望,但理智仍甚清醒。他提起关于稿件的事,问是否已准备交给出版社。在进一步交谈后,他又说:“我一向反对压迫黑奴的事,现在我对他们的关心和往昔一样。”

在他健康时我曾依照他的意思写好他的遗嘱。那一夜他让我念给他听,我念了,他表示满意,然后说他知道他离世的时候已经到了。又说他生平虽有许多缺点,可是他时常感应到真理的强大以及上帝的爱和善良,甚至现在他也这样觉得,所以他确信在离开世间以后将进入一个更快乐的天堂。

第二天他的妹妹伊丽莎白前来看望他,告诉他,他们的姐姐安妮于数日前去世了。然后他说:“我想安妮是安详地离开这世界的。”伊丽莎白说她确是如此。于是他又说:“我也会安详地离开。”那时候他身体很虚弱,他说:“我盼望不久便能得到安息。”他继续在沉思中,神志清醒,直至临终。

1751年9月2日,我想去拜访新泽西州北部大草原地区的教友。我们的月会同意我的计划,我到那地区后在居民中间工作,内心十分平静。

1753年9月,我和好友司约翰·赛克斯结伴,得到了教友们的同意,准备旅行两周,访问巴克士郡一带的教友。我们按照所接受的福音之爱布道。通过他对那些相信他的穷人所表现出来的仁慈,我们对我们的拜访十分满意。第二年冬天,我们有机会拜访月会的教友们,这工作的一部分由从宾夕法尼亚州来的两位朋友担负,我亦参加一部分工作。几年来我都盼望这种工作得以进行。

大约在这时候,附近地方有一人病危,他的弟弟前来要求我代写遗嘱。我知道这人蓄有黑奴,便询问他的弟弟,他弟弟称他愿意把奴隶留给他的子女。代书遗嘱的报酬甚为丰厚,只是无端污辱正直之人非我所愿,因此心中十分苦恼。当我仰望主的时候,他让我遵从他的旨意。于是我对那人说:“我认为继续蓄奴是不对的,因此心中犹豫,不愿书写这一类文件。”虽然我们的团体中有不少人蓄奴,但我仍难心安,决意辞谢代书工作。我因为敬畏主,向那人说明了意向,他无言地走开了。他与蓄奴之事亦有关系,我想他对我的话颇不高兴。在这事上我得到了一种保证,就是因出于尊重真理及正义,违背了表面上的利益,从而引起别人反感的举动,必将得到比金银更贵重的宝藏,和比一般友谊更为高尚的友谊。

前面提到过的稿件搁下来已经好几年了,我总在思考关于出版的事。今年我把稿件交给我的朋友,他们详细校阅并作了一些小修改之后,即决定印发若干册,分送给教友们阅读。

1754年,我决定拜访切斯特菲尔德月会的教友,在取得本月会的同意后,我就动身前往,希望和当地教友交换意见,并看看有没有办法进行交流。我曾和他们的某些会友商讨此事,我的建议也在他们的会中提出,并有一位教友表示愿意和我结伴开始这访问工作。但当聚会结束时,我心中忽觉非常苦痛,不知道该怎样做,以及是否应当回家等待更清楚的启示。我隐藏着痛苦的心情,和一位朋友同往他家,一心仰望上帝的神圣指示。第二天早晨我决心开始拜访,尽管情绪颇为低落,但当我仰望上主,在一些家庭中虔敬地等候,他就乐意提供帮助,因此我们得到许多良好机会,尤其是在给一些年轻人布道时深觉振奋。这个冬天,我好几个星期都在布道,一部分时间我都在家的附近。第二个冬天,我亦用数星期做同样的工作。一部分时间是和我的好朋友约翰·赛克斯在什鲁斯伯里。我应当谦卑地承认,由于仁慈的主,我们心中不时充满着爱,他的力量叫我们得以胜过参观中所遇到的一切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