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五章
1757—1758
关于征收对印第安人作战的战争税的思考;费城年会委员会的聚会;托马斯·厄·肯培和约翰·胡斯的一些记录;宾夕法尼亚州和新泽西州教友目前的情况与我们的祖先十分不同;新泽西州征召民兵到军队服役,以及那个时候教友的一些情况的记录;与本杰明·琼斯一道拜访宾夕法尼亚州的教友;在费城的月会、季会和年会上起诉那些蓄奴之人。
这几年来本省拨出款项充当作战费用,并向居民征收战争税,我对缴付此类税款心中常觉不安,认为有将此事记录下来的必要。有人告诉我英国的教友们常常为了国家的对外战争缴纳税款。我曾经为这事和几位有声望的教友们交换意见,他们都同意缴纳此类税款。这些人当中有些是我所敬重的,因此使我稍觉安心。可是我内心深处却存在着疑惑,无法排解,有的时候,我非常痛苦。
我知道有些正直的人也缴纳此类税款,可是他们的榜样不足以使我这样做。因为我相信真理之灵让我——作为一个个体,忍受货物被没收的损失,而不让我积极缴付战争税。
拒绝缴纳多数教友都愿意缴纳的税款,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是做了与良心相违背的事对我而言更为可怕。当我有了这种感觉之时,我不知道是否有别人处在和我相同的困境中。我痛苦地祈求主让我放弃一切,好跟从他到他所要带我去的任何地方。以这样的心境,我参加了1755年在费城举行的年会。会中产生了一个委员会,这是由每一季会代表组成的,目的是与伦敦方面的救灾会联络。另有一委员会则访问各地月会及季会。在指定了这委员会之后和年会最后一次休会之前,大会同意这两个委员会在城中的教友学校举行聚会,商讨和真理有关的一些问题。因此他们以敬畏上主的心召开了这严肃的会议,在会中我才知道许多教友对缴纳战争税问题存有同样的疑虑。
为了税款应用问题而拒绝纳税,这种事在过去很少听到,甚至于那些品德高尚、曾坚决反对战争的人也未注意到这个问题,因此我把心中所想的事说了出来。由于早期忠诚的教友们坚决反对当代所认为的错误之事,他们曾被俗世的人仇视及迫害,可是他们在患难时所表现的坚忍精神使教会大大发展,促进了工作的开展。每一代人都必须要有自己的精神信仰。拿以前人的处境和我们目前的处境比较,他们因缴纳此类税款被世俗的人迫害的危险,实比不上我们现在的危险。当初他们和政府几乎没有交集。他们当中许多人借着上帝的力量,曾宣布与战争无关。他们的表现引起了统治者的憎恨。他们的灵魂不可能与那些与纯粹的真理相悖之事相结合。而我们,在最初移居本土时,并没有遇到那种烦恼。我们祖先的信仰虽受批评,但他们的正直终于得到了统治者的认同。而他们无辜的遭遇也感动了统治者,因此我们的礼拜得到了容忍,我们的会友在这一带地区亦多从事政治活动。因为世界一片和谐昌盛,它似乎很美好。我们就开始投身于建设我们的国家,发展商业,推崇科学。如果一切都以纯粹的智慧行事,很多事情都是大有裨益的。但是,如果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无可否认,我们的心一定是世俗的。我们的会友,有些是政府官员,他们在一些事务中号召人们协助一些战争之事。但是,当他们心中疑惑,究竟应当履行职务还是应当辞去职务之时,如果看见一般会友都在缴纳作战税款,就必认为他们履行职务也无可非议,因此压抑了圣灵在他们心中的感化作用。这样,一步一步地我们也接近了战争,和亲自参加作战没有多大分别,只是在名义上自称为爱好和平的人罢了。
甚至在受到无理的侵略时,如果我们要完全摆脱战争,并且打败侵略者,必须要有自我牺牲和完全服从上帝的精神。无论谁达到了这一境界,必能多少感觉到我们的救赎者为我们舍生的那种精神。借着神的善良,我们的许多祖先和许多现在还活着的人都懂得这一道理。但也有许多人只是从教育中接触宗教,并未充分认识那遍布世界各地的基督教,因此他们的表现和那完全相信上帝的人的精神大有区别。在冷静思考这些之后,我发现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而其他则不一样了。这些外在的方式与我们的前人所知道的有差异。
年会过后,上述委员会在费城聚会、休会,连续数日。这时兵荒马乱,宾夕法尼亚边疆的人民常受突然袭击,有人被杀,也有被印第安人俘获的。正当上述委员在开会时,有一具尸体由货车运至城中,一身血污地通过市街,以此来激发人民的参战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