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是,不寻金成,那小……

“是是, 不寻金成,那小子上回吃了教训,跟着小鬼玩了几天, 自己想想都怕,现在都不敢胡乱玩耍了……”

“没事, 他一会儿自己会回家, 我,我就寻你问问事儿。”

何富贵点头, 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对上那泛着分愁苦的笑容, 潘垚抓了抓书包的背带,和身边的小伙伴告别。

“你们先回去吧, 要是瞧见我爸,就和他说一声, 我这儿有事,迟一些再回去。”

“行, 土土,我们就先走啦。”

放学了, 小伙伴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快活又自在。

大家路上玩一玩, 摘一摘草木, 捡一捡牛粑粑和木柴,两根四叶草比一比,看谁的根茎更强健有力, 快活地消磨时光, 到家倒是也不会很早。

瞧着小伙伴走了,潘垚回过身,跟着何富贵往何家方向走去。

“何叔, 怎么啦?”

“唉,还不是美娟那事儿闹的。”何富贵叹了一口气。

……

六月底七月时候,何富贵去了G市,寻到了何美娟。

果然,事情就如女鬼姜桠丫说的那样,何美娟怀孕了,肚子还不大显怀,就三个月左右的身孕。

她穿着艳红色的半袖上衣,下头穿黄色短裤,脖子上有一条珍珠项链,短发齐肩,俏丽中透了两分温柔。

何富贵依着信上的地址,一路走一路打听,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依偎在一男人的胳膊上,两人正在楼下的水果摊上挑苹果,亲亲密密。

时不时地,何美娟还仰头说句什么,一副温柔小意模样。

那男人年纪大,据姜桠丫说,他得大何美娟二十好几呢。

这么一算,打底四十多岁,说不定比何富贵年纪都大。

当然,何富贵住在乡下,乡下风大,平时,他又要种地,又要去做泥瓦工,风里雨里的为一家生计奔波,面皮晒得黝黑又粗糙。

这一黑,人就显得老了。

而那男人是做生意的,他赶上开放的好时候,很是赚了一笔钱。

都说养移气、居移体,富贵养人,这话那是半分不假。

只见那人吃得白白胖胖模样,眼镜一戴,摩丝往头发上一打,好衣裳一穿,脚下皮鞋再一踩,咯吱窝下夹一个黑色皮夹,那当真是一副人模狗样。

瞧着何富贵,人还热情地喊了声叔,说以后都是一家人,是自家人,他也不会亏待了何美娟等等,就是美娟的弟弟,他的小舅子,以后也送到城里来读书,保准在乡下读书有出息。

“美娟是我孩子的妈,是我们金家的大功臣……呵呵,她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何富贵听了,可把自己给气坏了。

他瞪圆了眼睛瞧何美娟,压抑着怒火,“过来!”

瞧见何富贵,何美娟也心虚,这一照面她就知道,他爸这是压着怒火模样,眼瞅着就要大爆发了,会揍人的。

何美娟讷讷地喊了声一声,“爸,你怎么来了。”

只见那穿了坡跟鞋子的脚,在地上划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就是不想过去,也不敢过去。

金万福瞅了瞅对头便宜老丈人,又瞅了瞅旁边的何美娟,不忍心见何美娟受怕,怜香惜玉的心思起。

他脸上挂上笑,肉手拍了拍何美娟的手,朝何富贵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了?叔,今儿我做东,咱们吃一顿好的,保准是你们乡下没吃过的——”好味道。

“臭不要脸的老货,你叫谁叔呢!”

金万福的话还没说完,何富贵一丢手中的行李袋,眼睛瞪得像牛眼,瞧着金万福,目光更像是要吃人。

金万福吓了一跳,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嗬,好个凶神恶煞!

下一刻,就见凶神恶煞就朝金万福扑来。

精悍的乡下汉子如龙腾虎跃,捏拳如锤子,直接朝那白胖的脸蛋招呼去。

以往干的每一件粗活都为自己的力道添砖盖瓦,直把那白面馒头打得成了发酵的面团,再添些红,添些青紫,五颜六色,色彩斑斓模样,这才在何美娟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

“颓!瞧你这衰样,我见一次打一次!”

……

六里镇,青石路上。

想起那时的场景,何富贵的神情还发阴发沉。

“要不是美娟那丫头嚷嚷得大声,我非得打断那老色胚的狗腿不可!”

潘垚心中暗喝:何叔威武!

这事儿,潘垚一早就听何富贵说了,也知道何富贵顺利地将何美娟带回了六里镇。

虽然动手了,但何富贵是何美娟的爸爸,何美娟还怀了孩子,金万福不好将事做绝,挨了那顿打,他也没报警。

也不敢报警。

事情嚷嚷开来,到时大家伙儿知道了,走了风声,回头给他家里的媳妇知道了怎么办?

那可是个河东狮!

河东狮也就算了,他金万福也不是个怕婆娘的,他没那么窝囊,关键是,那河东狮的大哥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