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夹菜

年二十八晚,王西楼做了一顿子姜焖鹅。

她还是第一次处理二十几斤重的狮头鹅,并不知道这种比寻常鹅重三倍的大鹅最好的做法事卤水,她之所以买那么大一只鹅是因为新买了冰箱,就算吃不完冰箱也塞得下,结果一顿才吃了四分之一……她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了这顿饺子,幼稚得很。

然后风无理连着吃了四顿的鹅,还是没吃完。

家里现在看着那鹅就想吐,觉得这冰箱的鹅能陪他们过完年。

王西楼一年到晚做的傻事数都数不过来。

大年三十晚。

风无理和魄奴,尺凫在院子里斗地主,王西楼在厨房炒菜。

她已经忙活了一下午了,偶尔三个懒汉会去择菜切肉打打下手,然后被嫌弃碍着她干活赶出厨房。

可不是他们把活全让王西楼一个人干的。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老街外边偶尔一串鞭炮声,放炮竹之前会有人很大声喊放炮竹提醒邻里,然后两秒后劈啪作响。

风无理估计再过几年,这里也不能放鞭炮了。

某些氛围从市区一路向农村蔓延扩展,楼宇广厦如笋般林立,所过之处破坏力王西楼也望而生畏,名为现代城市的东西正在把鞭炮,习俗,僵尸一类的东西驱逐出去,近几十年来的变化让她格外不适应,很多东西说没就没了,她偶尔会感觉凌乱。

因为生意不好做了。

“地主牌在谁那里?”魄奴眼睛在二人身上扫过。

“不在我这。”风无理摇头。

“我是。”尺凫归拢了手上的牌,平静地把地主牌掀开,两张四一张五。

啧!

沉默着把三张屁用没有的牌拿回去,默默看了一眼魄奴,她怀疑这狗东西偷偷用了灵缠许愿,不然明明同样的脑子,自己怎么也不至于连着输了十三吧。

但她没证据,亦不是那种口齿伶俐的人,习贯了吃闷亏。

“好啊,我又跟小徒弟一队。”魄奴笑起来像只偷腥的猫。

尺凫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冷着脸出牌:“三张九带个四。”

“小徒弟你要不要?”轮到风无理出牌,魄奴是他下家。

风无理看了看牌,摇头不要,尺凫顿时松了口气,然后默默看向那个罪恶的女人。

“炸!!”隐隐能看到魄奴眼底的挑衅的意味。

“要不要要不要?”

尺凫忍气吞声:“过。”

魄奴立刻喜滋滋问:“小徒弟你想要出什么牌?”

风无理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打牌哪有这样肆无忌惮沟通的,他只得腼腆问:“有对子吗?”

“哦哦!有的有的,我看看,对三!”她一脸不耐烦看向尺凫:“快点出牌,对三呢。”

尺凫强忍怒气,出了一对五。

“对六。”

“过过过,小徒弟真厉害!”

“对尖。”

再次轮到风无理时,他有些惭愧,因为又过不了牌了,魄奴给了他一个没关系的眼神,随后:“——王炸!!”

尺凫看了她一眼,眼睁睁看着她又打出了一对三,嘤嘤嘤地跟风无理讨功劳。

最后她还是输了,输了的人有惩罚,一开始魄奴提议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被两人不容置否地驳回了,改成输了的弹脑瓜崩,剩几张牌弹几个脑瓜崩,小尺凫光洁的额头已经红了一片,眼睛微微湿润,但她很能忍,说什么也不说疼,愣是被弹了三百多个脑瓜崩,即使好像要哭了,也是硬生生一声不吭。

“我,我去,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她冷着脸,但说话有点点颤音,眼睛红红的,扭头走开后留下一个拿衣袖往眼角擦的小背影。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但她性格要强,默默一个人扛。

风无理看了一眼在旁边乐呵呵收拾牌的魄奴,心中有预感,要是一开始接受魄奴的提议,他估计早就一件就不剩了。

也不对,很大概率是她一件不剩,然后娇滴滴说冷,往自己怀里钻。

诡计多端的王西楼。

这时王西楼在厨房喊道:“过来装饭端菜,一个两个别玩了。”

她边走出来边脱下围裙,随后把摘围裙时碰散乱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额头和脖子都有细细密密的汗,大概是被灶头热的,便扯开领子扑腾着风进去,风无理恰巧看到一抹白腻的圆弧时隐时现,路过时他还看到一道沟壑,和粉色的布料边缘,这种偷偷看到的总是多一分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禁心头热热的。

她去喊楼上看电视的绾绾和夜姬,院子里顿时热闹了不少,恰巧江边有人放烟花,这里离江边也就几百米,院子的天空一角绽放着紫色,红色的花。

夜姬被突然的爆炸声吓了一跳,缩到风无理怀里,意识到是发生什么后,又嚷嚷着让风无理快看烟花,他早就看到了,可不应她她会一直叫,只能无奈附和这叨叨个不停的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