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要烧死我啊!”池鱼崩溃了,蹲下身子抱着头,又哭又笑:“我十岁借住这王府,和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真心真意地对他,他竟然要烧死我!”

许是她声音大了些,院子里的动静渐渐没了,白发反应极快,立马拎起一人两猫,飞身而走。

“走哪里去?”池鱼挣扎了两下:“你放我去跟他对质!我倒是要问问,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闭嘴!”白发眯了眯眼:“不想死就听我的!”

悲愤难平,池鱼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裳,咬牙道:“就算我听你的,又能如何?沈弃淮要我死,我在这京城就活不了!”

那可是一手遮天的沈弃淮!他能在自己的王府里烧死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第三次,她跑得掉吗?离开王府,外头仇人甚多,她活得下来吗!

冷笑一声,白发斜眼睨着她,表情很是不屑:“有我在,你怕个什么?”

这语气很是自信,听得池鱼愣了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何方神圣?”

白发沉默了片刻,深黑的眼珠子一转,吐了个名字出来:“沈故渊。”

池鱼皱眉:“沈氏皇族?”

“算是吧。”沈故渊寻了无人的院落将她放下,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袍子。

不知道为什么,池鱼觉得这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心虚,忍不住就怀疑起来:“我看过皇族族谱啊,怎么没见过您的名字?”

沈故渊有点不耐烦:“你就不能允许沈氏一族有流落在外的皇子?”

池鱼看着他,呆呆摇头:“没听说过。”

“那你马上就会听说了。”沈故渊下巴微抬:“现在听我的,跟在我身边,我带你出这王府,再让你光明正大地回来。”

那怎么可能?池鱼苦笑,蹲在地上摸落白的脑袋:“恩公有所不知,沈弃淮摄政已久,权势滔天,我虽为郡主,但父王早死,满门已灭,在他眼里不过是浮尘蝼蚁,他想要我死,就绝对不会放过我。”

“别说那么多。”沈故渊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最想做的?池鱼咬牙:“那还用说?报仇!想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那就行了。”沈故渊点头:“我帮你。”

微微一愣,池鱼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恩公,咱们先前认识吗?”

“不认识。”

“那您平白无故的,帮我做什么?”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永远不相信凭空而来的好意。

沈故渊想了想,道:“你若非要个理由,那就是我与这沈弃淮有仇。”

有仇?池鱼认真思考一番,发现挺有道理的,沈弃淮毕竟只是镇南王捡回来的养子,如今皇帝年幼,皇族血脉凋零,任由他一个外人掌控大权,的确是有不少皇族不满。

“问够了吗?”沈故渊转身拂袖:“趁着夜色,赶紧跟我走!”

想想自己身上也没有能被骗的东西,再看看自己如今这绝望的处境,池鱼望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抱起猫就跟了上去。

……

悲悯王府的火烧了一个晚上才熄灭,沈弃淮一脸沉痛地站在遗珠阁的废墟前,声音哽咽:“池鱼……怎么就没了呢?”

“王爷节哀。”云烟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了件外裳:“谁也不曾料到遗珠阁会失火,卑职带人救了一晚上,也没能……卑职失职!”

“也怪不得你。”沈弃淮长叹一口气,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望了望天:“是我没有与她结为夫妇的缘分,这大概是天命……罢了罢了,你们将她寻出来,厚葬吧。”

“是!”

沈弃淮转身,看了看前来慰问的朝中各大臣,笑得悲怆:“有劳各位走这一趟了,本王不太舒服,恐怕得休息几日,朝中诸事,还望各位多担待。”

“哪里哪里。”众臣纷纷拱手行礼:“王爷节哀顺变。”

沈弃淮微微颔首,余光却瞥见旁边的徐宗正眉头紧皱,于是问他:“徐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府上发生如此悲痛之事,微臣本不该再叨扰王爷,但……”徐宗正拱手:“实在是发生了大事!”

“哦?”沈弃淮神色严肃起来:“大人请讲。”

“先皇有一幼弟流落在外已有十余载,王爷一直派人寻找无果。但昨晚,孝亲王寻到了,并且已经送进宫中,核对无误。一众亲王都高兴不已,一大早便进宫去向陛下给他讨身份去了。”

脸色瞬间一变,沈弃淮皱眉:“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一夜之间找到了,他们就这般草率地认了?”

说着,抬步就要走:“云烟备车,本王要进宫!”

众人都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沈弃淮也很快反应过来,缓和了神色道:“陛下年幼,几位亲王都年迈,难免被人蒙蔽,本王虽然悲痛,但也不能置如此大事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