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女神的计谋

两位新晋的神明退去，『龙眠神殿』中只剩下了路易和‘狗头人之神’。

那端坐在路易下首的‘狗头人之神’身上缭绕的黑雾散去，显露出了暗夜女神的真正面貌。

轻薄的纱衣笼罩在莎尔那窈窕曼妙的娇躯上，若隐若现间能够见到她纱衣下如墨玉般光滑美丽的肌肤，那一双似有无限风情的脸上亦是罩着一张纱巾，将她半张玉容遮挡，唯有那一双千娇百媚却又蕴含虚无冷酷的眸子展露在世人面前。

如墨的眸子里似有黑暗闪现，其中蕴藏着数不尽的秘密，如梦似幻，让人痴迷又让人深陷，仿佛堕进无边的黑暗，化为其中的空无。

路易就这样端坐在自己的神座上，与莎尔对视，两位神明间无有言语，整座空阔浩大的神殿中一片安宁与寂静。

良久，暗夜女神莎尔纱巾下的檀口轻启，用着安宁又充满慵懒魅惑的声音道：“……路易殿下，您现在的情况虽然安全，但是并不算很好呢。”

这位女神双目中漆黑的星云滚动，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莎尔殿下既然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安全，那就不需要去担心。”

路易不知道这位古老的女神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因此他不咸不淡的回道。

“我已经有能力晋升中等神力了。”

莎尔这时幽幽的说道。

路易眉头一挑，深深的望了莎尔一眼，沉声道：“……莎尔殿下这是何意？”

“路易殿下应该还记得我们的冥河誓言吧。”

“当然，我为莎尔殿下提供庇护，直到冥河誓言三千年后的结束，或者是莎尔殿下您达到中等神力，主动脱离我的神系而止。”

路易说到这里，龙眸微眯，因为他也没想到莎尔竟然能用这么快的时间就从那虚弱至极的状态，近乎又回到了中等神力的位置，该说不愧是最古老的暗夜女神，从遥远的混沌年代活到现在的少数几位神祇，隐藏着最大秘密的神祇，她的复原速度确实超乎了路易的预料。

本身当时路易估计莎尔需要数百年时间才能恢复到中等神力，而他为了莎尔所拥有的秘密，以及莎尔知晓泰伦文明，知晓他与泰伦文明的关系，为了不太多暴露自己，才会和她签署这个冥河誓言。

虽说就算路易违反冥河誓言也不会被拉入星界，但是他的巨龙神格会彻底堕落，暴露出他的秩序神格，那会让他成为诸神之敌，这可不是路易愿意看到的。

而现在，莎尔竟然已经有了冲击中等神力的资格，这让冥河誓言随时可以终止，而若是莎尔现在就回归暗夜女神的身份，那么路易作为庇护者的身份也会暴露，这也会引起诸神的注意！

‘逻辑上的计算对这些最古老的神明根本没用，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我本以为莎尔会在数百年后才能回归暗夜女神的身份，那时候我可能都成为神上神了，自然不会畏惧诸神的敌视，但是若是她现在就能解除冥河誓言，回归暗夜，我的立场将会很难办。’

路易心念急转，思索着可能的后果，同时他口中亦是缓缓道：“……莎尔殿下您要知道若是您现在就恢复暗夜女神的身份，这会让我们两个都很为难，为什么您就不能拥有耐心，再多等待一些时日呢。”

“我的‘暗夜教会’现在只能秘密传教，诸神也在寻找打击，若是真让我等待数百年，当我回归‘暗夜’之时，我的神格将会骤降，因不能正大光明的传教，那时候我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莎尔语气宁静虚无，用着一种如在星空彼端的缥缈之音说道。

路易脸色一沉，道：“……所以其实从一开始，莎尔殿下您的打算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利用狗头人的神职回到中等神力，然后以此为跳板，重掌‘暗夜’？”

莎尔笑而不语，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路易思绪万千，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今的狗头人整体数量并不足以支持莎尔回到‘中等神力’才对，这才是路易当初之所以会放心的原因。

‘不是狗头人的问题，也就是说莎尔应该有秘密信徒，是以隐秘教派的形式在暗中传教，这部分人的数量还不少，很大的可能是分散在主物质界各个国家，就算是神明也难以发现，而且这绝对不是莎尔苏醒后才开始的谋划，因为时间根本不够，这很可能是三万年前在诸神沉睡前，她就完成的古老谋算，以秘密作为基准，让一只隐秘教派存在了三万年！’

作为掌管秘密的女神，莎尔知晓许多其他神明不知晓的秘密，比如一些隐藏着的半位面，一些被她秘密所遮掩的资源，这些正是一个教派可以存在万年的资本。

想到这里，路易也是倒吸口凉气，过去的教皇国中有莎尔的痕迹，但是显然那只是莎尔留给诸神的表象，她真的手段或者说是后手，其实是这个隐秘传教的秘密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