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狗的转正申请
对于始初虫种来说, 共生者的联系感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在于,歌利亚和迦勒能时时刻刻知道旦尔塔是不是趁着他们不在偷吃,偶尔也能在感官连接的传递中品味几分由妈妈带来的刺激——这是奖励。
但相应地, 坏处也很明显,尤其在旦尔塔和妈妈的前期亲昵接触中, 这样绵长又不够剧烈的欲念动态会一分一厘地反馈至共生者的身上,从剧烈跳动的心脏开始到发热坚硬的下腹, 那是彻夜彻夜无法安睡, 甚至被烦冗公务包围都无法静下来的心绪。
歌利亚和迦勒深有体会,他俩是旦尔塔快乐时的最大受害者。
红旦的愉悦, 蓝旦和绿旦的破防。
此刻的训练场内——
歌利亚和迦勒均坐在长椅上, 彼此之间隔了将近一米的宽度, 像是蒸桑拿一般, 腰腹部位开始到大腿都裹着半截浴巾,手臂撑在膝盖上落着的阴影上, 隐约可见拢起的弧度。
迦勒揉了揉眉心, 他麦色的面庞上沾染着种古怪的红晕,尤其耳廓最甚,整个虫都有种神不思蜀的恍惚感, 原本凝聚危险的幽绿色竖瞳此刻竟然有种失焦的茫然感。
共感,这世界上最巧妙又神奇的, 仅存在于始初虫种之间的联系。
安静的训练室内针落可闻, 但偶尔却能听到迦勒略重的呼吸声。
相较于他而言,坐在另一侧的歌利亚看似更加冷静,只除了腹部衣服的褶皱似乎绷紧了一点。
“……我嘴痒。”迦勒忽然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那就挠。”
歌利亚的回答很冷漠, 虽然他也感觉唇瓣那里的位置有些发烫发痒,但比起迦勒会随时发出自己心情感受的性格, 歌利亚则更为内敛,甚至会藏得很深。
“不是那种……哎,”迦勒扯着胯间的毛巾往歌利亚身侧挪了挪,他的声音很低,略有一种沙哑的质感,明明衣冠楚楚,却莫名有种古怪的涩情。
歌利亚一脸冷淡,“做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迦勒扭扭捏捏,那副生态与他原本简直天差地别,像是换了个魂似的,“那个过吗?”
“哪个什么?”歌利亚莫名其妙,只觉得有股火噌噌得往头顶冒,一边要忍耐旦尔塔和妈妈带来的刺激,一边又要面对迦勒无厘头的问题,原本整合的思维都快被撕裂了。
“啧,你怎么和我一点儿默契都没有?”自己说不清楚还怪别人的迦勒舔了舔牙尖,不爽道:“你被妈妈亲过吗?”
“……什么?”
如冰川蔚海般幽静蓝瞳的始初虫种拧眉,实在无法理解迦勒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需要忍耐的时刻里,又提出了容易让他们幻想连篇的问题,是觉得盖在腰间的浴巾还不够厚吗?
“我说——”迦勒翻了个白眼,“你被妈妈亲过吗?”
“……”
歌利亚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同生者。
迦勒舔了舔牙尖,“你知道吗,刚才那种感觉——我是说嘴唇上很痒,有些发烫,然后麻麻的感觉……很爽,那是被妈妈亲吻的感觉。”
歌利亚垂眸,只是随着迦勒的描述,他的感官却下意识地聚焦在了自己的唇瓣周围。
确实是那种感觉……甚至来源于迦勒过于详细的感官描述,那一刻歌利亚甚至能在闭眼垂眸之间,幻想到虫母仰头看着自己,然后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点一点蹭着舔吻自己的唇。
“还是主动被亲……感觉那时候的妈妈好像是某种小动物?人类世界的猫咪?小狗?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比始初之地的哺乳动物可爱,没有什么杀伤力,像是喝奶一样,探着舌尖舔,所以才会觉得痒。”
迦勒咬了咬有些发痒的唇,向后撑开手臂,抬头盯着训练室的天花板发呆。
共生者之间的感应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界限之内,它像是一道覆盖着磨砂质地的玻璃面,手掌落在某个部位,足以被站在另一侧的观众看到,却又总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看不清,只能大概知道位置。
而现阶段的歌利亚和迦勒也是如此。
幻想中的妈妈或许正仰头如小动物一般舔吻着旦尔塔的唇瓣,身处虫族大本营的他们能感受到唇部的麻痒、滚烫,却无法探知那是来自虫母舌尖的滑蹭,还是唇瓣相贴时的摩擦。
那些更深层次的碰触也是如此。
于是隐秘浮动着暧昧的碰触感,又令他们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那是难受控制的臆想,也同时是他们深深的、从不亚于旦尔塔那般对虫母的渴望。
歌利亚眯眼,“你再想,现在也碰不到。”
“呵,”迦勒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说着,他歪头看向歌利亚,深邃的绿瞳里闪烁着挑衅的意味,“谁都不会放弃的。”
歌利亚定定地看了迦勒一眼,合住眼眸,赞同道:“是的,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