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管我叫师尊,我管你叫主人

“你的脸?”

她唐突发问,该不会在她离开的几个月里,他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被毁了吧?

韶宁伸手去摸,温赐僵滞着身子,他挥手用灵力吹散了灯,低下头任她的指尖在五官游走。

他没多眼睛少嘴巴,比罗睺好多了。

仅凭触摸的话,她应该发现不了自己的难看吧。

温赐安安静静地感受她的触碰,垂在身侧的手表现出主人的紧张,他收拢五指,不敢发问。

好想问她,这张为她生出来的脸,她究竟喜不喜欢,是不是真的难以入目?

等待的这几个月,他提剑走过山海,一边期待着她早日回来,一边害怕她嫌弃这张脸。

他很想在半年内换张赏心悦目的脸让她欢喜,所以在这几个月他寻遍了上下两界,但是都没有寻到改变容颜的方法。

再一次失败后,温赐颓唐地摘下面具,坐在明光宫指腹摩挲着五官,没有灯光,他看不见这张脸。

就好像它不会存在,不会影响他和她的相爱。

但是幻想轻易地被现实打败,他好喜欢她,为什么这张脸偏偏就生得这么难看?连带着他对她的爱意都被贬低,一毛不值。

韶宁的指尖点在温赐双唇间,她收回手,没有摸到伤疤。

“......你的脸不难看。”

他心跳落空一瞬,温赐张嘴想确认,片刻后止住发问。

四个月他里反复暗示自己,他有多丑陋。这句话已经成为笼罩他的巨大阴翳,把他所有骄傲都碾碎成泥。

温赐双指勾着韶宁的衣袖,酝酿半天,鼓起勇气问:“你......不讨厌吗?”

“不讨厌啊。”

她指尖簇着火去点灯,当灯光照在他面上时,温赐仍旧下意识想躲避。

他别过脸,余光瞥见韶宁的眼睛,温赐僵硬地转过头,胆怯忐忑地经受着她的目光。

韶宁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到他无地自容,好像一件有巨大瑕疵的商品,供她打量。

她没有说他难看,也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不知道是在照顾他的情绪,还是因为真的能接受丑陋的夫侍。

她人真好。

这样想着,温赐更寄颜无所,一般三观正的人都和他聚不拢一堆。她越高洁荣辉,衬托得他越卑劣龌龊。

不过他自己脸不好看......身为一个夫侍的基本技能还在,温赐抬眼看韶宁,目光相接一瞬又迅速垂下眼。

他不知道他的好不好,能不能让她感到满意。

想到她是来找他培养感情的,温赐对爱情的理解中掺杂着欲望,灵与肉浑然一体。

他斟酌着开口:“你,你要验验货吗?”

韶宁不解,“什么货?”

温赐心虚,他那夜撒了谎,他们没做到最后。

他的指尖绕着腰带,一拉就散,和韶宁那夜解不开的情形全然不同。

“上次你神志不清,应该不记得具体过程。”

外头两层素白道袍落地,温赐着了一件单薄里衣,衣襟袖口绣着细密的凤纹。

在修长的脖颈之下,绚丽的尾巴舒展在衣襟边缘。再往下,韶宁目光微动,他里衣单薄,襟口开得很大,裸露大片风光。

没想到他捂得严严实实的道袍之下,是这副光景。

可是她记得上次见到时,里头的亵衣还挺正常的。

她懂了他说的‘验货’是什么意思,韶宁目光飘忽,“那夜,那夜挺好的,不需要再验了。”

闻此言,温赐发现自己的谎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眸光黯淡,踩着道袍走到她身边。

“完全不一样,因为那夜你把我当成了执夷。”

他凑近韶宁,双臂虚虚地圈住她,“四个月来,我为你力排众议,禁止明光宫上下与魔族交恶。众仙家都骂我是帝姬的走狗,骂得好伤人。事已至此,帝姬可以给你的狗一个赏赐吗?”

“什么狗......你好歹是我师尊。”他说话太直白,韶宁感到了一点羞耻,别过脸不看他。

她身上好软好香,温赐收紧双臂,低头在她颈侧轻嗅。

以前没有五官,感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才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一切,踏实又满足。

温热的气息洒在韶宁脖颈,他像一条大型犬圈着她在闻味,闻完过后就该上嘴舔了。“他们都在骂我,说我是你师尊,你却是我主人,我觉得这并不冲突。”

仙家原话是,温赐为人师表,却认贼为主,成了禁忌主的走狗。

翻译过来,确实是这个意思。

其实他发自内心觉得,骂得还挺好听的。

听闻此话,韶宁难得羞赧,师徒关系突然变得尊卑颠倒,这也太犯规了吧。

“所以你想要什么赏赐?”

温赐想,当然是直接滚上床,痛痛快快地验货。

想到此,他喉结滚动,看见韶宁面上写满了拒绝,只能把把不安分的心思压了下去,失落道:“那,亲亲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