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薛雁记得离开京城的那日,三公主出降,花车游行,喜乐声声声不歇。
她远远看了一眼坐在花车上的状元郎和三公主,那时谢玉卿正执一朵牡丹,替三公主簪花。郎才女貌,言笑晏晏,看上去很般配,她又听说他们在婚后举案齐眉,很恩爱,只是后来薛雁去了卢州,便再也不曾听到谢玉卿和三公主的任何消息了。
“那三公主殿下可曾一道来了扬州城?”
叛军曾多次攻打京城,京城许多官宦之家惨遭灭门,更是限制了城中百姓出入自由,尤其是在朝堂中为官者,想要出城更是难于登天。
也不知谢玉卿又如何出得京城。
提起三公主,谢玉卿的眼神有几分不自然,似不愿意提起往事,便道:“总之再次见到二表妹,我真的很高兴。”
而原本要策马回营的霍钰却突然停下,华裳见霍钰沉着脸,隐隐有几分不耐烦,脸上还染了几分怒色,“去查一查谢玉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扬州城?”
华裳心想宁王分明就很在乎薛娘子,却装作不在意的别扭模样,无奈叹气,道:“属下领命。”
这谢玉卿看薛雁的眼神可不清白,宁王分明都已经迈不动步伐,是生怕薛二娘子被人夺走了吧。
只是心里别扭不肯回头看薛雁,但也不说离开。
华裳早就已经看穿了宁王的心思,故意问道:“殿下就不想知道薛二娘子和武德候说了什么吗?”
自从董菀获罪被关押,谢玉卿尚公主,之后便入了礼部,任礼部侍郎,承袭了侯爵之位。
霍钰冷哼了一声,“他们说什么,与本在无关。”
华裳低头暗自撇了撇嘴,“看来殿下是不想知道了?
她看向薛雁和谢玉卿的方向,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禁感慨道:“这谢二公子不愧是玉面潘郎,果然生得俊美如双,温润如玉,说话更是轻声细语,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中舒坦,看来他对薛二娘子也很体贴细致,而某些人张口便是讽刺,还未靠近将人冷也冷死了。一个是冬日暖阳,另一个是冬日霜雪,就是不知薛二娘子会如何选!”
霍钰皱了皱眉头,“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华裳抿唇偷笑,“太远了,听不见。不若殿下再靠近些,自己去听便是。”
霍钰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怒道:“那你怎么知道薛雁会选他?”
华裳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若是殿下仍不把握机会,仍旧对薛二娘子甩脸色,怕是将来会后悔。”
若是还再端着,您挑中的王妃就要跑啦!
华裳又故意高声道:“没想到谢二公子竟如此尊老爱幼,听说谢二公子年幼丧父,那许老爷也没儿子,或许许老爷就想找一个像谢玉卿那般的女婿。而薛雁一向孝顺父亲,有许老爷在薛二娘子的面前说好话,那薛二娘子便会对谢二公子更有好感。那男子温和孝顺的美德的确更容易讨人喜欢。那谢二公子在许老爷面前那般殷勤,看来是对薛二娘痴心一片,这才会爱屋及乌。真好!怎么看怎么般配,都说烈女怕缠郎,只怕寻常女子也难以抵挡谢二郎的体贴温柔啊!”
而薛况脑袋子都想赢华裳,一路都在琢磨华裳的银针暗器。
见华裳并未离开,他赶紧策马追上华裳,他的是一匹黑马,而华裳的是一匹白马,那马一雄一雌,薛况追上华裳便勒马停下,却不曾想,他骑的那匹公马却见机扑了上去。去蹭那匹白色母马的头。
华裳怒道:“薛况,你个禽兽,竟然连我的马的都不放过。”
薛况好生尴尬,赶紧赔笑道:“此言差矣,并非是在下不放过你的马,而是我的马不放过你的马。在下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华裳娘子所言。”
华裳气得赶紧将自己的马往回拉,薛况也尴尬得赶紧勒马。
他和华裳使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两匹马给拉开。
华裳没好气地道:“薛三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薛况拱手对华裳行礼,恭敬地道:“可否请华娘子赐教?在下想再试试华裳娘子的银针。”
华裳微微拧眉,心想这人真是不怕死,也真是不死心。虽然她用来和薛况比试的暗器都是无毒的,但被暗器刺中之后却是剧痛无比。
他竟几次三番地寻她比试武艺。难道他真的不怕痛吗?
“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门暗器她练了十几年,只要出手便针无虚发,她的暗器又岂非是薛况回去练几次便能破了她的暗器。
再说她急于看热闹,根本就不想搭理薛况。
薛况认真道:“那可不一定。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