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四个火葬场
“知道, 知道,会玩你的。”
蛇祖宗不耐烦推开他的脸。
“你先别骚,我跟哥哥说着话呢!”
这只臭猫猫是怎么回事呢?
挨了打, 戴了铐, 受了疼, 除了对她猫吠几声,就跟没骨气的小宠一样,围在她身边, 极其纯熟地摇着那根被打折的猫尾骨, 求着她摸一摸痛处!
好歹她那小魔种有尊严耻骨,被她百般折磨, 还能对她起一些杀心!
就连她那清高古板的师尊, 被她的翻脸气得狠了,也会对她撂脸色!
可这个家伙!
唯独这个家伙,软得就像是一滩蜜水, 没什么高洁的品行, 也没什么至强不屈的秉性,黏糊糊地就要抹她唇缝里!
这种变本加厉又甜到发腻的感觉, 阴萝总是被迫吃撑。
蛇蛇暗想,我懂,这就是凡人的攻心谋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是吧?
阴萝可没忘记, 这家伙前世强迫她玩过家家时, 执意要当她最乖甜的女儿。
“母亲, 您是我罪孽的起源, 我是您最肮脏也最爱的果实。”
当时他未着寸缕,仿佛是刚刚扯断血红脐带, 降落在这个世间的天真婴童,他肌体洁白无瑕,每一根短圆齐整的指甲都泛着康健柔嫩的粉色,可他的身体却是成年的畜生模样,天真烂漫跟狰狞凶狠结合得天衣无缝。
他又像是一个羞怯的新娘,头顶披着阴萝的淡紫色茑萝小衣,那双圆澈红润的鸳鸯眼是一枝枝披露的桃花,引诱着她去采摘。
但更多时候,他是一头湿漉漉的、惹得神魔怜爱的白足小猫。
他那细长柔软的手臂乖巧地交叠,枕在她的腿上,少年般奶呼呼的脸颊从下至上仰着她,发是极致的墨,浸着一缎油青青的鲜亮光泽,还模仿着阴萝的少女发髻,挽出两根肥软无辜的垂耳兔辫发。
“母亲,爱我吧,爱我这个可爱的孩子,我是为您的欲望而生。”
他哭着,舌头小小粉粉,如同可爱无助的少女猫猫。
下一刻,这叛逆的女儿就掐着她的唇珠,乖怯怯地问,“母亲,您怎么不笑,是要把这舌头剜下来,您才会体谅女儿的苦心吗?”
蛇蛇:哕!
死去的回忆又一次攻击了我!
她越想越生气,难掩那弥漫而起的杀心。
“啪!”
她毫无预兆,伸手扇了过去,震惊了李圣乐等人。
???
这什么?可怕的闺房情趣吗?
李圣乐纵然知道这公主太监搅在一起,相处也会异于常人,但他没想到,他们会是这种情况!
宴享顶着那张祸水一般的若玉妖颜,丝毫不介意这新生的脸印子,柔声地问,“您的手又痒了?”他还扬了扬颈,敞着领,露出了另半张脸,“这儿还要吗?”
阴萝:“……”
这家伙是真的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李圣乐:“……”
极乐窟在这位宴貂寺面前,怕也是小巫见大巫罢。
宴享见她不要,又掰回了头颅,他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脚趾,似溺爱的母亲责备他的孩子,“您怎么又不穿鞋?”
蛇蛇撇嘴,“鞋子湿,踢了!”
她回来的路途并不顺心,那臭鸟的风后八阵果真不靠谱,把他们传送到了宝露仙道台,这地方以雨为祝,常年阴雨连绵,满地泥泞,纵然阴萝的真身喜欢潮湿暗穴,但人身的她显然讨厌这一踩一脚泥坑的感觉。
最后她是被臭鸟背回来的,那家伙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说她长了一双废物腿儿!
祖宗又是梆梆给他俩脚,差点没踹废那少年腰。
宴享半跪下来,抓起阴萝的脚踝,往他还算干净的腿侧一顶,细细擦净脚趾的灰尘,撕啦一声,他撕开自己内里那一块还没被血迹浸染的亵衣,一圈又一圈缠上了阴萝的脚背。
他越是这样的柔顺低首,阴萝那恶劣的阴暗性情越是过分活跃。
她拍了拍宴享的额头,像是拍着什么祈愿符。
“什么鬼地方,连张椅子都没有,是想要折磨本宫的双腿么。”
宴享看了她一眼,放下她的脚踝,四肢着地,纤薄但宽阔的后背平坦呈她的眼前,他像猫儿一样支耸起双肩,平静且含笑,“殿下,请到奴婢的背上歇一歇吧。”
李圣乐感觉嗓子眼有些儿堵。
纵然他身为阴恶妖灵,统御着妖部儿郎为他出生入死,更驱使着九天神女为他葬身大业,纵然他再怎样藐视凡种生灵,也绝不会这样践踏自己的心上人!
他的脑海里盘旋起一道尖锐的质问。
这诸天小帝姬,是“感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