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到来

人买西瓜靠拍听声,紫髯巨汉单手抓着大头诡物靠闻辨别。

潜伏进赵鲤屋中,看似强横的大头诡物在巨汉手里像是个小玩具。

身子晃荡了两下,双脚蹬踹。

它喉中咯咯作响,一个劲讨饶。

但这巨汉宛如耳聋,生着巨大黑头的鼻子,不嫌埋汰在这大头诡物胯下贴着一嗅后道:“没能采得运势。”

紫髯大汉低头闻嗅时,被他提在手里的大头诡物恰从他指缝间与一个人看了个对眼。

这大头诡物嘴巴开合数下:“人,有……”

它本要喊话示警,奈何脑袋在紫髯巨汉手里捏着像是个小香瓜般变形。

剧痛之下,喊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这紫髯大汉烦它先前聒噪,哪有耐心听它。

鼻子呼哧呼哧贴大头诡物下身嗅了两下后,又重复了一遍:“没采得运势。”

话音落,五指一合。

噗的一声,那大头诡物脑袋汁水淋漓烂作几瓣。

紫髯大汉空闲的那只手又一探,拽住大头诡物尸骸的下身一拽,摘得个物件在手。

在他背后,赵鲤都龇牙咧嘴侧头回避了一下视线。

这紫髯大汉,一点没觉得自己干了可怖的事情。

一手将拽得的物件捏在掌心,一手将大头诡物的尸骸抛弃在花丛中。

乌黑血渍洇湿泥土,大头诡物倏然一瘪。

身上皮肤塌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个矮小的赤身男人。

肿泡眼,蒜头鼻,一对浑浊的眼珠子望着天空。

紫髯大汉搬来一个酒缸,将手中污血淋漓的物件丢进去。

然后拿起大一号的花锄,刨坑埋尸。

他力气大,但干活极度马虎。

掘出一个浅浅的泥坑,将横卧的男尸抛入。

身子不全的男尸歪在浅坑里,脑袋边是一只裹着黑泥半腐烂的手。

显然这花泥下埋的,不止一人。

紫髯大汉花锄随意扒拉了两下,用猫盖屎一般的敷衍态度在坑上填了一层薄土。

然后摇摇晃晃举着酒缸,一步步走进了一间屋子。

清澈的酒液,激荡在酒缸内壁上。

裹着污血的玩意在酒中逐渐蜷缩成一团乒乓球大小的黑球。

做完一切,这紫髯大汉艰难坐下,竟就这般横躺着睡去。

赵鲤老鹞子般蹲在梁上。

在下去擒住着紫髯大汉逼供,还是忍一手之间思忖许久。

终于她还是决定先退去。

这紫髯壮汉脑袋空空,并不一定知道太多内情。

便是此刻揭破,掘出天井下的尸骸,也缺乏一些办成铁案的关键要素。

想要一掌拍死含山长公主和婉仪郡主,终究差了一线。

不若等河房处,探查通草楼的人传信回来再议。

赵鲤这般想着,摸出后腰的小镜子,放置在横梁上。

在此处为小信使的跳跃,留下了一道坐标。

待回到殿外,赵鲤寻了隐蔽处蹲下。

面前依次站着三个矮矮的身影。

个子最高的小信使眼神坚定。

中间是贼企鹅,最右是灵猴蕊。

赵鲤沉声为它们分配任务。

小信使负责穿梭,必要时带灵猴蕊跑路。

贼企鹅可以随时回归赵鲤身边,跑路本事最强,便留守这楼中,一有动向用镜子实况转播。

灵猴蕊的任务更重,小家伙需要在有被害人时,出手救人,决不可再叫诡物采收运势。

“明白了吗?”赵鲤压低了声音问。

小信使不知跟着打交道的人学了些什么,猛一抬手爪行礼。

贼企鹅和灵猴蕊侧目看见,也跟着学。

“很好。”赵鲤说着,伸出手掌,“加油,必胜!”

小信使的手爪,贼企鹅的鳍肢,灵猴蕊的小短手次第盖在赵鲤手背上。

简单的仪式后,三只组成任务小队回了楼中。

赵鲤原路回到她住处洗漱更衣。

次日清晨,唐妩起了个大早。

昨夜再惊心动魄她也不知,正打着哈欠在院中看大景律。

大量律法条目和案例,看得唐妩双眼直转圈。

如要司考一般,一边用早餐一边念书。

只她以前也不是太爱念书,时常走神。

叼着包子思维一发散,不知赵鲤起没有,一转头却与一只在灌木旁打哈欠伸懒腰的花臂狸猫看了个对眼。

小信使有了重要任务,沈小花便滞留在这,没能回桃源境。

独眼狸猫哼哼唧唧伸懒腰时,便见一道亮晶晶的目光望过来。

“小,小猫校尉!”唐妩提着新换衣衫的裙摆,一溜烟跑过来。

沈小花侧头斜了她一眼,没半点反应。

小猫校尉早已在京中声名鹊起,每天不知应付多少粉丝。

还有那狂热粉,央着堵路,求摸它脚掌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