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这个迟来四年的深吻。
使得谁都离开不了, 无法脱身。
有十足的霸道,以及压抑已久的欲*望,李秉稹带着几分决绝, 贴上了她樱红的唇瓣,在檀口中搅弄着风云。
没有浅尝即止,只有生吞活剥。
唇齿相碰间,前一刻还万丈怒火的皇帝,仿若整个人都被抚顺了。他再也顾不及屋外的喧嚣,只专心致志在她舌腔中攻城略地。
外头的争辩声, 对他来说俨然就是欲望的催化剂。郑明存越是声高, 他翻搅得就越厉害,甚至由其中咂摸出了些刺激与兴味。
天下他都争得来。
更遑论个臣妻?
“你不是想要儿女双全?”李秉稹微微离开她的唇瓣, 指尖带着缱绻摩挲着她的鬓角,“不如朕给你?”
徐温云在震惊中回过味后, 浑身都在微微发颤,因为过于担心这两个男人起冲突, 她丝毫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李秉稹予取予求, 可听到此言,猛烈摇头,“我乃郑家妇, 皇上岂能如此?不…不可……”
话还未说完,檀口就又被封住, 化为了喉嗓中的呜咽。
李秉稹有些无奈。
他刚开始想着既她不愿和离, 那他也愿意退而求其次, 做她见不得光的情夫,苟且偷欢, 徐徐图之。可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他的独占欲滋生,只想将她霸着占着,不愿再与他人共享。
无时无刻都在思量着,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入宫,将君夺臣妻显得不那么下作。
可无论是强行将人扣留,还是暗地里施压和离,闹出的动静都不会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郑明存在这个世上直接消失。只有让她真正成了寡妇,他才有可以施展的余地。
容国公府气数已尽,郑广松垂垂老矣不堪重用,就算连根拔起,对朝政也断然不会有半分损伤。
可难就难在,他们为何偏偏还有个孩子?退一万步讲,徐温云就算能原谅他杀了貌合神离的夫君,可她能接受得他杀了她亲生孩子的爹么?
这是唯一让李秉稹投鼠忌器之处。
一想到此,李秉稹就愈发恼恨,他带着无可奈何,泄愤式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永生永世都囚禁于此,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们在里头搂抱亲吻,外头的庄兴尽职尽责遮掩着,当着郑明存的面儿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郑大人,洒家知你心忧爱妻,可郑夫人她在宫中好好的,难道还出得了何差错不成?你莫非当真要为着一个女人,惊扰了皇上安宁?未经宣召冲撞圣驾,此举该当何罪,郑大人想必心知肚明,如此大人还要入内么?”
庄兴说罢这番话,干脆侧身,将路让了出来,“如若郑大 人决意入内,洒家必不拦你,只是郑大人还需好好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得起阑入之罪的后果。”
这番话,好似一盆冷水泼下,倒让急火燎脑的郑明存冷静了几分。
是啊,就算闯进去又如何,他有胆子与李秉稹摊牌么?
首先去父留子已成定局,由徐温云的种种反应来看,她也是不想让此事暴露的,可若是现在闯进去戳破真相,岂不是倒逼妻子反水?
且就算他们两个在里头当真有些什么,那他闯进去撞破了,又能如何,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他有手腕与能力,与坐稳江山的皇帝打擂台么?无非是让自己更加难堪,在众宾客面前愈发抬不起头罢了。
这些念头在脑中转过一圈,郑明存清醒过来,他咬着牙根,脚步在地上生根发芽,并未再往前一步。
他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扯扯嘴角,
“倒是我着急心切,太想看顾夫人,所以才行事冒失,庄公公,方才多有得罪了。”
庄兴眼见他不再莽撞,便也笑笑,
“洒家自然理解郑大人的一片心,你方才在殿上错漏颇多,自是想马上在夫人面前弥补弥补,只是圣驾不可惊扰,洒家也是职责所在。
不妨大人再去四周找找,兴许就能寻见郑夫人的身影了呢?”
郑明存闻言,自是顺坡而下。
他点点头,“公公说的有理,我这便再去四周看看,她是个糊涂性子,这宫巷曲折弯绕的,只怕是要迷路。”
郑明存说罢这句,眸光沉冷着又朝那庑房看了眼,到底还是转身往其他方向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不见,庄兴才彻底松了口气,幸好此人悬崖勒马,否则若真闯入房中,这事儿当真就不好收场。
自古出这种桃闻艳事,男人至多被人戳戳脊梁骨,女人可是要被唾弃,按上红颜祸水罪名的,若是传到太后娘娘耳中,只怕是要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