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郁棠整个人都被披风裹住。
前两夜被赵澈掳来时,她完全是昏睡之状,根本不知道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连想都不敢想,她一个刚嫁人的妇人,会躺在别的男人/榻上。
室内安静的落发可闻,终于,床榻轻微摇晃了一下。
郁棠感觉到有人躺在她身侧,透过披风一角,她能看见屋内昏黄的光线,还有倒映在幔帐里侧人影。
从郁棠的角度去看那影子,男人此刻的动作,应当是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两大长腿交叠的翘起,他平躺着,没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
郁棠能闻到淡淡的薄荷气息,无疑是赵澈身上的味道。
他是要对自己做什么了么?
郁棠屏住呼吸,据她所知,那方便有损的男人,在床笫之事上,多多少少会有离经叛道之处,一想到前两次被掳来后,她极有可能受到的耻辱,郁棠险些没有忍住。
但她知道,弱者有时候就连反抗的资格也没有。
为了生存下去,她必然要学会这个道理。
一刻钟过去了,赵澈毫无动静。
两刻钟……
直至三刻钟时,郁棠浑身紧绷之状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赵澈没有解她的衣裳,也没有因为他自己的“无能”,而发泄在她身上。
到了这一刻,郁棠并没有觉得庆幸,她反而着急,为何赵澈迟迟不动手?
他不下手的话,她如何能揭穿了他?!
此时,赵澈眼角的余光在郁棠身上扫过,他武功高强,自是能辨别出郁棠的气息已经由方才的急促,变得稳当。
她太聪明了。
以为这样就能试探他?
两人之间仅隔着寸许,赵澈身上的雪色中单,还碰到了郁棠的披风上。
深夜宁静,气氛暧昧。
此刻,赵澈的脑中毫无杂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窥听旁人心思,每次这样做,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今晚是一个特殊。
赵澈阖眸,屏气凝神,就听见身侧的女子暗自低喃【晋王既是不行,我又何故害怕?】
听到这句话,男人双目一睁,那双幽眸缓缓燃起一丝愠怒和不可思议。
所以……
她今晚之所以心甘情愿被红九掳来,是因为在她眼中,他赵澈就是一个“不行”的男人?!
赵澈胸膛起伏,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郁棠,你真该庆幸自己是枚“良药”!
素来眦睚必报的晋王殿下决定暂时原谅这小女子的无礼。
但是!
内心十分不甘!
他不行么?
他哪里不行了?
他“行”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深深震惊!
赵澈再一次闭眼,很快又听见郁棠暗暗嘀咕【他怎的还不动?他若不动,那我如何动?】
赵澈:“……”
晋王殿下觉得,这小女子看似倔强纯澈,或许本质上并非如此。
她这样的迫不及待,还敢说不想向自己自荐枕席?!
赵澈每次靠近郁棠都能缓解头疾,但远没有抱着她来得舒畅。
他今晚原本不想吓到她,可这小女子显然彻底诋毁了男人的尊严。
赵澈侧过身,长臂一伸,连带着披风,将郁棠整个人圈入怀中。
他最喜欢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安眠一整晚。
前提是……没有其他心思的情况下。
郁棠大惊,好在她还算镇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赵澈感觉怀中人的心跳加速,他五觉甚是灵敏,隔着披风也能清晰体验到对方身上的纤柔。
赵澈细细聆听,只闻郁棠埋怨【果真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赵澈不悦,稍一用力,竟是抱的更紧。
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微僵,甚至还伴随着一阵轻颤,赵澈的心情好受多了。
接下来,赵澈什么也探听不到。
良久之后,只闻郁棠心道【难道他那两次也是这般对我?这样就行了么?他身子不好,不能人/道,便这样了以慰藉?】
赵澈:“……!!”
晋王殿下也不知是以怎样的心情点了郁棠的睡穴。
他现在觉得,这小女子还是睡着的时候更招惹喜欢!
四下再一次归为宁静,赵澈将郁棠从披风里扒了出来,见她已经被闷的面颊绯红,细一看还有一些婴儿肥,黛眉秀目,粉色的唇近距离的看着,显得很小,赵澈脑中莫名其妙冒出几个字:根本不够吃。
他看了几眼,索性又用了披风将郁棠裹住。
这一晚虽是头疾不再犯,但赵澈直至后半夜才渐有睡意。
……
次日,郁棠醒来时,发现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榻上,她身上毫无异样,又想起昨夜的种种,她更是笃定了赵澈有那方面的隐疾,否则他堂堂晋王,为何至今未娶,晋王府就连一名侍妾也没有?
但昨夜那种状况,她怎就睡着了?
虽说赵澈和她“同床共枕”了,但并无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