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幕

沈千盏在电话里说“就是感觉衣服是不是有点紧”时,她以为季清和没听见,结果他是等在这,打算当面翻旧账。

这种时候她哪答的上来?

她顾及着在院子里乘凉的孟忘舟,不敢大声,只含糊其辞道:“不能看?”

“能。”他低声笑着,松开她的耳垂,转而啃咬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就算想把玩也可以。”

不想。

起码现在不想。

她微微喘息了声,去推他:“有点饿了。”

“我不就是你的外卖?”他打定注意不放开她,攥着她的手回到原处,掌心包裹着她的,隔着一层西裤,一点点教她。

他声音压得极低,低到一分神就听不懂他这句话在说什么。

沈千盏羞耻到双脚抓地,她现在觉得自己只是盯个档有什么好变态的?

季清和才变态!

这人每次都喜欢隔着门做事,之前是季麟,这次是孟忘舟。好像越有人的地方他就越兴奋。

她手指发酸,掌心火热,像握着一座岩熔化就的火山,正等着它从休眠状态苏醒过来。

他不断安抚着,从她眼睑一路亲至嘴唇,最后辗转流连,撬开她的齿关,吮着她的舌尖,纠缠忘返。

玄关只开了一盏照明用的壁灯,隔着琉璃罩,光线昏暗,带着暖暖的黄昏色调,像日落前的最后一道余光,流沙般惊艳动人。

沈千盏脂粉未施,笼罩在这片灯光下像提灯映画走来的山间灵魅。

季清和失去理智前,将她抱起,抵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

他咬着她的唇,低声道:“别叫。”

随着这声话音刚落,他深深的吻住了她,也将她未出口的那声娇.吟声咬入舌尖,一并吞下。

他抵着她的唇,那双眼里明明燃烧着火,声音却又无比冷静克制:“明天去做什么?”

沈千盏像一叶被飓风狂浪摇曳的孤舟,唔了声,费劲地回答:“去千灯办离职手续,顺便提交审查资料。”

季清和嗯了声,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沈千盏腿间又酸又胀,她咬着唇,咽下了到嘴边的那声轻哼,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招眼吗?”

最后那几个字被他直接撞散。

她吓得紧紧锁住他,搁在他后颈的手指挠了他一下。

季清和轻嘶了声。

他维持着上一秒又深又狠的姿势与她僵持了数秒,商量道:“我抱你去楼上?”

沈千盏点头。

她含得吃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般,四肢发软。

她将脑袋瞒在他的颈窝处,环着他的手,随着他每一步走动都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季清和从未体验过这种销魂到仿佛抽走脊椎,空无一物的感受。堪堪在进屋后,抱着她平息了一会,随即将她放在床上,大穿大刺般手起刀落,不断凌迟。

沈千盏就如同那溺水的鱼,渐渐窒息。

他还在那问:“离开千灯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知道这是他一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沈千盏不想随他的意,一双眼半睁半寐,跟雨后第二天看见的远山般,有着朦胧神秘的致命诱惑。

她松唇,无声哼着。

看他的眼神跟放勾似的,直到他上钩了,才细细的吐出两声来,说:“打算和你醉生梦死啊。”

最后,沈千盏的确小死了几回。

她窝在季清和怀里,跟只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偶般,倦懒得只有尖尖的细牙可以防卫。

——

季清和怕她半夜醒来会饿,差使孟忘舟去买点粥来温着。

孟忘舟嘀嘀咕咕的不乐意:“她是你老婆,凭什么让我去买粥?”

季清和回:“欺负你孤家寡人没性生活。”

孟忘舟:“艹?这是求人的态度?”

季清和反问:“谁求谁?”

孟忘舟这些年全仰仗着季清和的鼻息,自然就跟如来手中的孙猴一般,翻不起浪来。

他认命的起身,去院里骑上他的小哈雷。

买粥的路上,北京这座夜城也正好慵懒翻身,灯火璀璨。

他将摩托停在粥铺前,两腿并跨坐在座椅上,收森林能量。这时,手机震了震,又进来条季清和的短信:“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

——

第二天,沈千盏去千灯办交接。

苏澜漪将她停职的那一天,她除了提交辞职信以外,还向千灯与不终岁提出了解散剧组的申请。

有不终岁的批示在前,千灯迫于投资方的压力,很快妥协。

所以,沈千盏这趟回公司,除了签字,走完离职流程外,也就只有打包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件事。

签完字,她随口问了问人事:“苏总呢?”

“苏总在楼上。”人事部与沈千盏的关系很不错,见她办完手续就要走,既惋惜她的离去又怜惜她的遭遇,留了她一会,悄悄给她递了条消息:“剧组有场务意外死亡的事情发生后,萧制片来过一趟,说帮你查查剧组工作人员的紧急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