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不配爱我

难免埋怨时间的手,把相爱写成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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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不会向谁提及,只把那些不能诉说的情愫深埋心底。

游月茹在唐笠安身后心乱如麻。有时人的感情到最后通常已变成一种惯性。想她爱了唐笠安那么多年,总为没得到他的回应而心有不甘。心死之余在某个小角落中仍然侥幸的存有一丝希冀。更多的是想为自己可笑的付出找一个安慰。

她再不敢问、不敢触及而拼命掩饰的那一块伤,被施夜焰赤果果的揭露,让她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之前的种种,此刻在这样沉默而过的一分一秒中,被施夜焰一句话逼的只能去接受。

施夜焰姿态悠闲,不急于催促他回答。唐笠安紧抿着一张唇,在平静的面容下内心翻江倒海的挣扎着。他知道身后的女人在等他的回答,她一直都在等。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

游月茹在那一刻是极为惶恐的。她猛的一拉唐笠安,闪身挡在他前面怒视施夜焰。“你没资格说这种话,我和他的事不需要别人——”

话音未落腰上便是一紧,一个力道把她扯入怀中,下巴被扣住后拧。她呼吸一凝,唐笠安的吻就那么粹不及防的压下。

吻并不太深,却是极其眷恋。“我似乎一直都没对你说过我爱你……”

最磨人的三个字,从他唇瓣之间溢出,声音飘渺又携着深浓的悲凉,压抑的令人难以喘息。她心中像被打碎了一个杯子,满地的碎片并不扎人,刺耳的是破碎的声响。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唐笠安,被他眸中翻滚的缱倦缠绵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等她回了神竟不由自主的去看施夜焰。唐笠安因她这个小小的举动眸中顿时一抹寒光一闪而过。

施夜焰仍然保持那个姿势倚在那儿,俊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或是不悦,完全旁观者的姿态。他轻笑,摊摊手。“恭喜你啊女人,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对唐笠安竖起拇指,“我没看错你,唐笠安。”

“不要忘记你说的话。”唐笠安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遮住她凌乱的衣衫。登机时间已到,他拉着游月茹离开。而游月茹在路过施夜焰身旁时,脚步不由得顿住。

她仰起头仔细看他的脸,似乎想从中寻找到什么。这个男人就这么把她放了?他真是那个对她志在必得的试图困她一辈子的施夜焰?

施夜焰伸出指尖,触碰她□在外的颈部,皮肤上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指尖向上顺着她的五官描摹,似要把她的轮廓刻在心里。最后落到她唇上,点了点,收回手。

他勾勾嘴角,对上她的视线。“再见,小茹。”

语毕毫不留恋转身离开,那般潇洒清绝,与他整个人的行事作风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唐笠安暗自握紧拳,几乎是扯着她来到登机口。游月茹鬼使神差的回头,茫茫人海,哪里还能寻见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心头划过一丝莫名的怅然,很快,快的让她不禁感到不安。

柏玮见施夜焰竟是一个人回来,大惊。“那女人呢?”

“唐笠安带走了。”

这回答让柏玮更加诧异,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他。“不是玩圈养吗?这就把她放走了?”

施夜焰不答反笑,搓着下巴喝着酒。他不说柏玮也拿他没折,只当他受了刺激借酒消愁,陪他一块喝,深有同感的拍他的肩。“女人这种动物,其实比什么都难搞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心口不一……太他妈折磨人了,所以还是玩玩的好,不必认真。”

小水在边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做沉思状,听柏玮这么说,转过头来冲他无辜的眨眼,“你玩的愉快么?”

柏玮险些一口酒喷出来,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在呢。立即赔笑勾过她的颈子在她水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愉快,相当愉快。”

小水低头做娇羞状,随即又皱着眉趴在吧台上。“焰少,游小姐不在了我该做点什么?”

施夜焰摸了下她的头以示安抚,那手法好像在摸小狗似地,高深莫测的笑。“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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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游月茹偏头看舱窗外,安静的仿佛睡着了。唐笠安轻轻为她盖了毯子,抚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看见她敞着的领口内点点痕迹,眸色深了些。

“他虐待你?”

游月茹收回视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眼帘。她装睡,唐笠安知道。却无话可说。

飞到T市天色已暗,太子派来的人早已候了多时。游月茹像一个犯人一样被押送上车,车子直接开回太子的公寓。太子似乎刚洗过澡,见她平安回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