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性别之罪 92

被皇帝下旨册封的官员，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必须进京面圣谢恩，秦双双自然也要去，白氏的诰命是因为秦双双册封的，倒是可以不去京城谢恩，只是秦双双想着进京一次既能当作游玩，又可以增长见识，就决定全家所有人一起，都去京城走一波。

连方瑶和秦淼都把手中的事暂时交托到几位得力管家手里，打算跟着秦双双一起进京，然后秦双双跟着齐大将军一起去谢恩，她们则是到京城四处玩玩，感受一下天子脚下的繁华盛景。

齐大将军是守边将军，皇帝下旨册封的时候曾经特旨他不必进京谢恩，齐大将军心思剔透，自然不会真的不去京城，而是再三上折请求入京面见皇帝当面谢恩。

齐大将军平定了从前朝开始就霍乱了边关几百年的胡人，这功劳足以几乎称得上是功高震主了，就算他是皇帝心腹，皇上也不得不对他多几分心思。

这次皇帝下旨就一起任命了两位心腹将军作为飞鹰关旁边最近两座关城的守城将军，此举既有辅佐齐大将军的意思，更多的其实是分权和监视齐大将军的意思。

只是齐大将军在边城势力稳固，就是他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边城，皇帝派来的人想分齐大将军的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皇帝圣旨里那句特许齐大将军不用进京谢恩，不过是一句试探而已。

如果齐大将军依然忠心皇帝，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进京，方便皇帝的另两位心腹在边城立足分权。如果齐大将军有了小心思，或者想要在拥兵自重在边城做土皇帝，肯定会遵从圣旨顺势不去京城。

齐大将军虽然是寒门出生，可却极为聪明，他深知一个对皇帝有威胁的臣子，除非你造反，否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况且臣子手中权力过重也不是好事。

臣子权柄过重，就算当今皇帝容得下，下一任皇帝也容不下，所以说圣上分薄齐大将军的权利，并不完全是忌惮，其实也有要保住自己这位心腹重臣，不要被下一任皇帝清算了的意思。

这次齐大将军不止自己进京，还把他手下，所有心腹将军都带入京城谢恩，他如此大撒手，代表着他把边城和飞鹰关完完全全的敞开在皇帝的面前任由皇帝施为，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秦双双全家人为了进京的事情忙的团团转，唯有方钟毅的情绪并不高，秦双双和方瑶秦淼是小的，不方便动问，白氏却没有这个顾虑，直接去找了方钟毅。

白氏找到方钟毅的时候，方钟毅正在全神贯注挑拣做箭羽的羽毛，白氏都坐到了方钟毅的对面方钟毅才发现白氏，他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工具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白氏温柔浅笑，“我看你心情不好，那里有心思去收拾东西，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孩子们都发现了，都很担心你。”

方钟毅抬手抹了把脸，叹气道：“我这定力是越来越差了！竟然让你们都发觉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不想去京城，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

“你为什么不想去京城？”这下白氏真的惊讶了，京城是天子脚下，最繁华盛景之处，就算不想定居京城的，有机会去京城转一圈开开眼界也不会拒绝。

方钟毅叹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寒门出生，小时候有点机缘拜了个江湖人为师，学了一身的功夫。”

方钟毅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略带自嘲的笑，“当初我年轻气盛，学了一身武功就一心想学古人报效朝廷，还考了个武状元，谁知为官不易，官场的倾轧严重，我既不精通官场规则，说话也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当时还是太上皇宠臣的丞相，落了贬官为民驱逐出京的下场！”

想起当初被赶出京城的狼狈，方钟毅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半晌才继续道：“当初我被赶出京城时，丞相曾经严令我今生不准再入京城一步，如今我怕我去了京城会给双双添麻烦，所以这京城，我是去不得的。”

方钟毅不说的时候，白氏一直很担心，如今方钟毅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白氏反倒松了一口气，不在意的道：“嗨！我还当是多大的事情你瞒着我们不肯说呢！就这点事至于憋在心里这么久吗！我陪你一起在边城，让双双她们姐三个自己进京就是了，难道你还担心她们几个的安全不成！”

方钟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们都很兴奋的，怕扫你们的兴头，说不出口吗！”

白氏有些好笑的道：“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既然你不好意思，这事我去和孩子们说，她们肯定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