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再寻白衣人

  石千躍回家,别人也懒的见,直接到账房——父亲平时总在那里的。推开房门,果然,父亲坐在里面,可是神色却与平常全然不同,听到门响,抬头看到石千躍,皱眉道:“怎么才回来?去了这么久,都干了些甚么?不是又去那些个花柳场所玩耍了罢?”

  他现在已经有花椰了,还去那些花柳场所做甚?石千躍心中生起一股暖意,将今日在花家和去茶坊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略过在车里与花椰缠绵的经过不提。石宗远听他说罢经过,眉头锁的更深。石千躍道:“今日阿福不是去找风水先生了么?结果如何?”

  石宗远长叹口气,道:“别提了,甚么风水先生?一个大骗子。”顿了顿,又道:“哼,进门的时候还说煞气很重,恐怕要作三日三夜法……可巧呢正好你那花家的新娘子出屋来透透气,那风水先生突然又改口说甚么,妖孽不在咱们家,他没办法作法。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让我命家丁乱棍打出去了。”

  石千躍道:“爹爹毋须着急……”石宗远用力一拍桌道:“我怎能不急?那风水先生一进门,我们还没来得及招呼他,他便道:‘贵府的新人被缠上了罢?这可不大妙,三日后只怕性命不保!’”石千躍叹息道:“爹爹,江湖术士,一般把话多说严重,不然怎么骗来钱财?”

  石宗远摇头,道:“可怜了你那新娘子了……今日又在房中空等了一天。”石千躍道:“爹,等这祸事一过,来日方长。若是祸事避不得,圆房也没甚么意义。”石宗远点头。若是新娘真的三日后便死,连给石家留个后都留不得,那圆房也确实没甚么意义。

  石千躍又道:“爹,明日一早,孩儿还要再去寻那白衣少年人。”石宗远点头道:“去罢!唉,咱们石家到是造了甚么孽?招来这样的祸事!”石千躍暗自心喜。他根本不关心那个花家大小姐是死是活,他满脑子想的就只有花椰。

  出了账房他转向母亲的房间向母亲请过安,便自回房间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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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茶坊回来的花椰被大夫人又从烧火丫头调回了空无一人的原小姐阁楼,也没甚么大事,就是打扫卫生而已,她的床褥也搬回到了楼下——原本她就在那里和打扫卫生的乳娘朱嬷一起住的,楼上小姐的外厢房住的是任小竹。如今,小姐、朱嬷和任小竹都随着小姐嫁去石家了,整个阁楼空荡荡的。

  但花椰一点也没时间感慨物是人非,连寂寞的空闲也没有。待入夜,花椰在澡堂里仔细净了身子回到房间,花家二少居然大胆的闯入阁楼,早早坐在床边等她。看到花椰身上被石大少爷弄出的新伤痕,花二少又怒又妒。这独院地理偏净,花二少尽情折腾了花椰许久,直要她三次,筋疲力尽,只说一句“小睡片刻”便自顾睡去,累的花椰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一直望着天色。待黎明前天色最黑之时,唤醒花二少,趁黑又翻墙而回。待花二少走了,花椰才在终于得睡。

  回到自己房间的花二少爷却没怎么休息,反正刚刚已经睡过。他立即叫老仆给他打水擦身,这时天色刚亮,他去主屋门外请示父亲和嫡母,一定要亲自前往茶坊,寻找那白衣之人。

  花简予和大夫人丘氏一夜都没怎么睡,见花隐寒为妹妹的事如此尽心都很是感激,自然应允。出得花家,马车先行置石家接那石家大少爷,石千躍才刚刚起床,听说花家马车已经到了门口,很是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坏事,果然坐到车里一看,只有那面目可憎、言语无味的花二少在,那可人花椰却未同行。

  车行至东城茶坊时,茶坊里刚摆上桌椅,还没有正式开张,但看到城里二家大户的少爷来了,茶博士还是紧忙让了座,彻得一壶好茶送上,才又去忙自己的。二位面和心不和的少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诗词歌赋,过了晌午,刚用过了面点,似乎是突然的,那白衣少年便出现了。

  花隐寒和石千躍虽在聊天,却都一直注意着茶坊里的客人。其实也不用太过于留意,那白衣少年穿着打扮都很耀眼,所以他一出现在视线中,花隐寒与石千躍便立即发现了他。二人一起站起身,抢到茶坊之外,拦住那少年的去路,还未开口,那少年便冲着花隐寒笑道:“你果然来了。”那少年似乎有朋友同行,看到这情景抱一抱拳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