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待沈二安快速奔回去,霍玉和陆虎已经半身□□被捆绑在地上。什长气定神闲地指着二人对沈二安道:“你帐中两人□□,伍长竟然不知?”
霍玉面色惨白,闭目不语,陆虎呲牙欲裂:“我你祖宗了,管你娘的闲事。”
什长阴测测道:“军中□□者斩。”
沈二安沉声道:“什长可是查仔细了,莫要有什么误会。”
什长一脸厌恶:“光着屁股的两个男人在一个铺上抓了正着,伍长还要为他二人如何开脱?”
话锋一转,他狞笑着:“我瞧伍长对此一点也不惊讶,莫不是伍长早知此事,却包庇此二人。”
沈二安心中一沉,还欲说话。陆虎粗声道:“我陆虎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强迫霍玉,此事与他无关,你们将他放了,我随你们要杀要剐。”
霍玉心中一振,泪水涟涟地睁开了眼,咬紧唇却是不语。
沈二安怒斥一句:“你给我闭嘴。”他朝什长道:“此事还需禀告都统。”
什长轻蔑一笑:“我自会禀告将军。”话罢,叫人将霍玉和陆虎押走。陆虎本待骂骂咧咧,抬头瞧见霍玉央求的眼神,马上像只锯了嘴的葫芦,低下了头。
沈二安急忙求见宇文朔,宇文朔一听此事,摇头道:“军有法纪,岂能因私乱纪,二安,此事你不应管。”二安本还想恳求,见宇文朔不欲多谈此事,也觉得逾越,低头退了出来。
他思来想去,在将军帐外徘徊数回,硬着头皮问帐外守军,能否帮忙传唤沈二安求见。
士兵进去询问了一声出来说将军让你进去,沈二安走了进去。
卓路的军帐并不大,除了一应生活必须,几乎没有旁物。卓路正慵懒地坐在一个虎皮椅上,手上捏着一只酒盅,案桌前放着一壶。听见脚步声,他微微抬头问:“找我何事?”
沈二安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见将军一个人自斟自饮,便道:“我为将军斟酒。”
卓路慢幽幽拿出一个新酒盅,倒上酒后将酒盅稳稳地抛向沈二安,居然一点没洒,沈二安促不及防赶紧凝神去接倒是勉强接住了。
卓路嗤笑一声:“我为伍长斟酒。”
沈二安道一声谢将军酒,一饮而尽,这酒非常辛辣,沈二安饮后胸口一阵火急火燎的烧。他上前将酒盅放回,不料卓路又给两个杯中盛满酒,自己那杯先喝了。沈二安硬着头皮将第二杯喝下,眼瞅着卓路还要到,他赶紧半跪道:“将军酒量,二安不擅饮酒,不敢再喝。”
卓路不耐烦地脸色一沉:“不喝的滚出去,不要坏了我的酒兴。”
沈二安头皮发麻还欲说话。卓路已经冷冷斥道:“滚。”
沈二安见机只好道:“只要将军不怪罪二安酒量太差坏了兴致。”
卓路脸色稍缓。沈二安连忙起身将酒斟上,递一杯给将军另一杯自己喝下。连喝三杯他已经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赶紧把正事拿出来说。
“二安今夜求见将军,是因为帐中两士卒一时寂寞想着彼此帮忙纾解,被我等发现,我认为此虽为二人私事,但总归乱了规矩,该打四十军棍,将军以为如何?”二安毕竟年轻脸薄,又兼喝了酒,说到纾解时脸上微熏。
卓路转了转酒杯,缓缓道:“伍长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吗?”
二安听了也不惊,料想卓路可能是知道了,赶紧道:“二安不敢,只是此二人情投意合,平时在营中也是恪守军规,只是一时难耐,万万担不起□□二字。”
卓路闻言,冷笑一声:“哦?那伍长说说,何谓□□。”
“有悖人伦,□□□□,是谓□□。”
卓路眼瞳一缩,危险地盯着沈二安。沈二安酒劲涌上,倒是不畏不惧地回视。
卓路咬牙切齿道:“男子相淫,还不悖人伦吗?”
“燕国民风开放,各地设有南风馆,富户养有郎君,便是普通人家,两人皆为男人情投意合也有,天子尚不曾颁令禁止。”沈二安意正言辞道,毕竟酒壮人胆,他又补了一句:“况且将军不是还常常去揽玉楼嘛。”
卓路微眯着眼,一只手捏上沈二安的脖子,手指渐渐收紧,他一字一句道:“你如今倒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了。”
沈二安慢慢呼吸受阻,血往上涌他挣扎着将话吐出:“二安心中敬佩将军,当是知无不言。”
卓路慢慢松开手指,沈二安刚缓过气来,却不料被卓路捏住下巴,他甚至能闻到卓路开口时那呛人的酒气,将军唇薄如刀,棱角分明,眼光寒射,剑眉英挺,沈二安恍然回过神来,心中一悸。
卓路道:“我有多久没抽你了?”
沈二安心中酒气上涌,嘴巴颇有点不听使唤了,他不服道:“我做错何事了,将军又要鞭我。”
“一条就够,顶撞将军。”卓路眼神阴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