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
小皇帝吓得不轻,皇后却摸摸她头顶上柔软的细毛,又软又滑,手感颇好。她眼中映出小皇帝气鼓鼓的模样,她莞尔一笑,道:“臣妾与陛下是为一体,你还小,臣妾能做什么,不过摸摸你罢了。”
皇帝大婚,众所周知是被迫无奈,皇后也知,且观小皇帝这么小,青涩而懵懂,她也不会做什么坏事。
闻言,小皇帝安分下来,浅吸一口气,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又想往内侧爬去。
皇后照旧将她拉了回来,揽入自己怀中,两人年龄相差几岁,小皇帝护住自己胸前,免得被戳破身份,文里她记得帝后没有这么亲密过的。轮到她怎么又是拥抱,又是摸头杀,她穿的是另外一本书?
“陛下莫要胡思乱想,该歇着了。”皇后声音清浅,激得小皇帝肌肤起了细密的疙瘩,她要逃出真香定律。
“你放开我,我就歇着。”小皇帝紧紧抱着被子,后背靠着皇后,两人贴得极近,肌肤相触,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愈生气,皇后觉得愈有趣,反用手戳戳她的脸蛋,笑说:“气鼓鼓的像咬人的小兔子。”
小皇帝生气了,翻身坐起来,不悦道:“你放肆。”
她见过许多电视上的皇帝,都是威风八面,怎地到她这里,连皇后都能欺负她,太不公平了。
皇后也跟着坐起来,扫过一眼她平坦的胸口,眉眼舒展:“陛下怎地又生气,经常生气容易长不高的。”
小皇帝:“……”她这是在诅咒。
她气得不行,瞧着皇后温婉的容色,咬牙气道:“白莲花。”
“莲花?陛下喜欢莲花也可,明日让宫人去摘。”皇后容颜依旧温柔,并不与她计较。
小皇帝不想与她抱在一起,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指着床榻外侧:“我们约法三章,睡就睡,你不许碰我。”
皇后无奈,也知她是温家的女儿,小皇帝被温轶压制得久了,对她冷言冷语是常事。眼下还早,不能操之过急,她点点头,同意下来。
皇后一人躺在外侧后,阖眸而眠。小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不放心,等皇后睡着后,她悄悄爬过去,伸手在皇后眼前晃了晃,毫无知觉。
小皇帝彻底放下心来,她从床尾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一人躺着,好不舒服。
她又累又困,躺进锦被后,片刻就睡着了,呼吸清浅。她缺少警惕心,与白莲花睡在同一张榻上,还敢呼呼大睡。
一盏茶后,皇后睁开眼睛,放眼看去,小皇帝极困,睡意深沉,整个身子因警惕而缩在被子里。眼下正是夏日,也不觉得热。
皇后伸手摸到她的脑袋,果是一手的汗水,这个孩子真不省心。她起身将那床被子往下挪了挪,恐弄醒她,便将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待将被子挪下后,一件雪白的寝衣也湿透了大半,紧紧贴着身上。她不知小皇帝睡觉时会不会中途醒来,不好替她更换寝衣,只能将被子虚虚盖着。
今日大婚,满朝欣喜,大约只有小皇帝不开心了。她娶谁,都不愿娶首辅府女儿。
翌日清晨,先醒的是小皇帝,是被热醒的,满头大汗,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迷糊地看 了一眼身侧的皇后,唤她:“该起了。”
皇后未曾回应,小皇帝不理她了,自己从她身上跃过去,小脚踩在榻沿上,小心地往下蹦。左脚先迈出,半个身子悬空的时候,右腿莫名被撞了一下,整个身子扑到地上。
膝盖着地,痛得她五官皱了起来,幸好殿内地毯厚实。
皇后被她呼痛声吵醒,睁眼就看到地上哀叫的小皇帝,忙掀开被衾起身,“陛下怎么了?”
“你又欺负我!”小皇帝一声哀叫。
皇后本心急,见到她又是一副气鼓鼓,弯了弯唇角,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醒来该先唤我的。”
小皇后气恼,反驳:“我唤你了,你不睬我。”
皇后一怔,下意识摸着自己左耳,愧疚道:“是臣妾的不是,可摔到哪里了?”
她面带笑意,毫无悔改之心,小皇帝气得心口起伏,拂开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皇后唇角的笑意凝固,向她伸手:“我扶你去榻上,可有摔伤,殿内有药,给你揉揉就好。”
“不用、不用,我不想成为酒盏。”小皇帝慌忙躲避,昨夜那个身先士卒的酒盏是她一夜的噩梦。
皇后微笑,与她保证:“我会很轻很轻,不会伤到你。”
小皇帝抱着自己摔痛的膝盖,侧着身子不理她,傲娇又不讲理。皇后无奈,由着她在地上坐着,厚实的地毯柔软,坐上片刻也无妨。
小皇帝自己揉着膝盖,想爬起来又没有力气,她想唤宫人进来,又想起这是皇后的华殿,都是她的宫人,唤了也没有用。
她踌蹴的时候,皇后取药回来了,在她面前蹲下来。小皇帝又躲,皇后轻易就捉住她的脚踝,与她商量:“我先试试,若手重了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