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的床榻!
景翎宫殿前有一棵跟御花园角落那棵老梨树一般大的一棵桂花树,夏秋潋昨日一早起身便嗅到了满院的清香,便知道那老桂树开花了,到殿前一瞧,果然看到了满树的淡金色小花瓣。
老桂树正种在围墙边,巨大的树冠盖住了整个角落,似个天然的亭子一般,石板周边是几道淌着清澈水流的石槽,约莫一手宽,里头干净清澈的清水自石槽中缓缓蜿蜒,穿过围墙。
燕宫最大的特点,便是那遍布在角落,流淌着清澈泉水的小石槽,偶尔飘过几片花瓣,还有那几尾小锦鲤摇着尾巴,在石槽中慢悠悠的游过。
青鸳受了委屈耷拉着脸哭的一抽一抽,夏秋潋便让绿阮去安慰她,两个小丫头就头靠着头进了厢房。
夏秋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时,一眼就瞧见了殿前桂树树阴下,两道坐在石桌边的人影。
燕挽亭和叶诏音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两壶酒摆在桌上,桌上还放着几碟小菜,两人正端着酒杯满含笑意,不知在聊些什么。
见到夏秋潋出来了,叶诏音眼睛一亮,放下酒杯就起身迎了过去。
“诏妃娘娘倒是对秋潋殷勤的很啊,就是见了我也不见你这般热情。”燕挽亭握着杯盏,慵懒的伸手撑着额角,也不知是不是喝的半醉了,凤眼波光流转含着几分迷蒙。
“难不成殿下心里有我,见我对秋潋妹妹好,便吃味了。”叶诏音向来玩笑惯了,抬眼就娇嗔撩人的对着燕挽亭飞了个媚眼。
“是啊,吃味了。”燕挽亭似乎真的有些醉了,半阖着眼趴在石桌上,眼也不眨的看着夏秋潋,唇角的笑痴痴的。
“就是不知你吃的谁的味。”叶诏音娇笑一声,拉着夏秋潋坐下了,她撇着那懒洋洋趴在桌上有些醉意的燕挽亭。
“你瞧瞧咱们的公主殿下,酒量不好非要跟我比酒量,这才两杯便这般模样了,我就是让她两坛,她也赢不了我。”
“你就知道说大话,不若让秋潋做证,你先喝上两坛再与我比比酒量。”燕挽亭懒得动身子,搭在桌上的小指轻抬指了指叶诏音。
夏秋潋是知道燕挽亭酒量的,两杯必醉。
而叶诏音的酒量却大的出奇,至少夏秋潋前世时常看她们两人喝酒,却不曾见叶诏音醉过一次。
燕挽亭醉了酒,夜里就能折腾一夜睡不着,抱着脑袋一边呼晕,一边滚来滚去,非要抱着夏秋潋要她帮忙按摩才肯安静。
前世夏秋潋也不知多少夜,被燕挽亭折腾的一宿未睡,这人明明容易醉,却又喜欢跟叶诏音比酒量,每回半夜便是被凤游抗到她寝宫中,熟练的丢在她床榻上。
“殿下酒量浅,若不想今夜头疼的睡不着,就浅尝辄止吧。”夏秋潋面容清冷,瞧着那趴在桌上,眼中水汽朦胧有几分痴憨的人,眸中突然柔软了几分。
念及此,夏秋潋伸手自然的收去了燕挽亭手中的酒盏,燕挽亭乖乖的松了手,却抬起头看着夏秋潋轻声埋怨了一声。
“秋潋这是自己想喝了,夺我的酒杯。”
“别闹,先好好歇一会,莫要等到待会头疼。”夏秋潋瞧着那嘟嘟囔囔的燕挽亭,唇角轻佻脱口而出的话,竟带着几分亲昵宠溺。
这般,仿佛是相识已久的旧友一般,漫不经心又及其自然的语气。
叶诏音挑眉有些诧异的看了夏秋潋一眼。
“秋潋,没想到你与殿下不过相识几日,关系就这般好啊。”
夏秋潋一愣,唇角的笑容瞬间就收拢了。
“怎的,你吃味了。”燕挽亭凤眼一眯,得意的嘿嘿一笑。
“我有什么好吃味的,秋潋与我可是同乡,心头肯定是偏着我的。”叶诏音切了一声,伸手挽住了夏秋潋的手臂,笑的眉眼弯弯。
夏秋潋也不好说些什么,低头轻轻笑了笑。
“叶诏音,你在宫里头招惹的女人还不够多吗,昨日我还瞧见你跟静宣宫的李淑捷拉拉扯扯,秋潋可是父皇宠妃,你可莫要招惹她。”燕挽亭趴在桌上,皱着眉头盯着靠着夏秋潋的叶诏音。
后宫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姜国来的诏妃娘娘,对女人有些兴致,长的一张娇媚的脸蛋又会讨人开心,宫里头有些姿色的娘娘哪个不被她上下齐手占过便宜。
其实燕皇对这些事是知道的,只是却从未管过。
后宫里的女人太多,都是些风华正茂年轻漂亮的女人,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这个娘娘跟那个宫女,跟那个嫔妃之间那些暧昧事,知道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在燕皇眼中,那些女人之间怎么乱搞都无事,只要不跟男人私通便好,所以叶诏音的事就是落在他耳中,他也不会多问。
在宫里头女人跟女人之间那点暧昧的事,燕挽亭自然是清楚的。
她又与叶诏音这个风流女人关系不错,有时坐在树上依在阁楼上时,总能看见那些个躲在暗处摸来摸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