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明月被压在床边上亲得没力气,后腰上越仲山硬邦邦的胳膊勒得他生疼,扭着脸手脚并用地推越仲山。

但他离开了江明月的嘴唇,又轻轻地碰江明月的耳朵和脖子,弄得很痒。

江明月好不容易才翻了个身爬走,到自己那边躺下,天冷了,替换的厚一些的烟灰色豆豆毯拉到头顶,盖住发红的脸。

越仲山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走去关灯,然后上床。

江明月在黑暗里闷闷地问他:“你怎么老这样啊。”

越仲山离他有些远,要靠过去江明月总是不让,只好隔着两条胳膊的距离说:“我怎么了?”

江明月想说凭什么老是突然接吻,之前回家那次也是,早上起来好好地说话,出门之前就被他按在门上猛亲了好一会儿,后来江明楷都看出来了。

但他有点说不出口,半天,只憋出一句:“你知道。”

“我不知道。”越仲山被他孩子似的懵懂弄得胸口发涨,但声音很低,听起来好像只是临睡前陪他玩儿似的闲聊。

江明月想跟他讲讲道理,现在他们只是结婚了,还没谈恋爱,越仲山说追他还不到一个月,不能动不动就这样。

但想一想又感觉非常奇怪,恐怕说出来越仲山就会笑话他。

他脸上还很烫,舌尖发麻,被含着用力吮过,有点疼,嘴唇上好像还有越仲山的口水,江明月偷偷用睡衣的袖子擦了好几下,心仍是砰砰得跳。

越仲山有好一会儿没发出任何动静,等江明月都快睡着了,他才说:“现在可以抱你了吗。”

江明月很轻地“嗯?”了声,他就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忍了很久似的探手把江明月搂了过去。

他怀里是热的,有江明月熟悉的很浅的柑橘的尾调,被体温烘得很暖,江明月放在他脖子附近的手半握了一下,被他举到面前亲了口指尖。

“你记不记得还在追我。”

“记得。”越仲山说,“你要打分吗?”

江明月想了想,说:“要。”

越仲山轻轻地在他背上抚摸,掌心描摹着他骨头的形状:“江老师,打多少分?”

“不及格。”江明月含糊地说。

越仲山有些失落似的,用一点沙哑的低音说:“怎么这样。”

“你根本没有追我。”江明月想把手拿出来,不让他没完没了地亲了,但没成功,只好用指头戳越仲山的嘴唇,“你只知道亲嘴,亲嘴,亲嘴。”

越仲山把他抱得紧了点。

“我早就追过你,送花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次,”他嗓音冷淡,还不忘拿江明月的话挤兑江明楷,显示自己好得多,“天天不重样,也不是让秘书选的。”

“每天接送你上学,请你吃烛光晚餐,周末约会,你吃水果我削皮,上回让江明楷红的白的混着灌了两瓶,他是不是没再骂过你?”

江明月说:“你说喝了两杯。”

越仲山看他乖了,又拨开他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重新打。”越仲山没那么好说话,捏着他脸上的肉非要个公平公正。

江明月的立场非常不坚定:“那就加十分。”

越仲山只知道自己不及格,但不知道不及格的是五十分还是三十分,但也满意了,长手长脚圈着江明月。

“江老师。”越仲山低声叫他,“怎么追你比较快?”

江明月说:“不知道。”

“别人怎么追你的。”

“没人追我。”

别说前一阵魏东东的事还没完全过去,作为一个追求者若干、还定过婚的人,这话在越仲山那儿显然存疑。

越仲山没接,江明月困得把脸藏起来:“我不让他们追。”

他拒绝过的表白挺多,拒绝的时候也算礼貌和绅士,但对其他不明说的示好,就全都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越仲山刚才说“早就追过你”那一句后面的停顿,江明月听出来了,知道他原本要说的应该是以前的事,但江明月以前从没怎么上过心。

他一直把对方当成自己哥哥的普通朋友,把每次见面当成偶遇,越仲山一脸严肃却又没话找话的样子更显得气氛尴尬,江明月的心思全都在如何快速结束对话上面。

现在想想,他和罗曼琳订婚时,还给越家发了请柬,越仲山没来,那时候距离他收到江明月“恶心”的短信过去一年多,期间一直没有回过国,江明月当时根本一点都没在意过,可现在想,他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江明月没有体会过喜欢到非要去争取的情绪,只知道升学要考试的道理。

所以此时他对越仲山的心情也只能是尽力共情,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对他的感情。

但也明白自己尽力共情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暂时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只是因为越仲山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少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