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克定厥家
翌日
难得的安眠,小六子便私自做了主,未去打搅二人。
于是折腾了一晚上的人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楚王刚一睁开眼,便嗅到了女子秀发及身上传来的清香,味道很淡,却吸引了她许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怀中的人还未苏醒,她便不敢动,就这样静静的抱着,随后忍不住的朝其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又傻笑道:“女子香,要比酒香更为诱人,一旦沾上,便再也,戒不了了。”
“六郎醒了?”
许是那个吻,让萧幼清从乏力中醒来,醒来时,身上还有些疼楚。
见人醒来,她便翻身欺压上,凑在其耳畔,轻声道:“昨夜,姐姐可尝试了,本王身为女子,如何要得?”
想起昨夜,萧幼清便一阵脸红,“你给我起开。”
“姐姐就不夸夸我吗,昨夜未熄烛火,姐姐脸上明明是欢喜,用不用六郎画下,给姐姐亲自瞧瞧?”
身上的人不肯离去,还屡屡说着轻佻之言,“妾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楚王便撑起,“本王可不是狼,狼以群居,捕猎时群狼围攻,而本王,是虎!”
“王爷是虎…”萧幼清便趁势起开,刚一起身,便乏力的想要倒下,那后话便也说不出来了,只得承认,“吃人的虎!”
楚王见势接住她,心疼的问道:“昨夜是我不好,都怪那个药,折腾一宿我竟不觉得累的还想要,就算服了药,书上也不是这么写的,难道是我年轻?精力旺盛?”
“是妾自讨苦吃,与王爷何干!”
听到语气里似乎有些怒火,“姐姐生我气了?”
“王爷今日也旬休么?”
“昨日旬休才过呢...”她便转头看着窗子,阳光透着窗纸,隐隐约约,回过头,仍记得怀里的人还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姐姐当真生六郎的气了?”
面对傻楞的神情,萧幼清旋即轻叹一口气,趴在她身上挑起眉头对视,“妾气的不是昨夜。”
至此楚王便也明白了,“姐姐气的,是那封和离书?”
萧幼清低头沉默住,眼里有些难过。
楚王便伸手将其紧紧抱入怀中,“得知姐姐身处生死险境,六郎的心好像,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一样,所以六郎拚命的奔跑,奔跑的时候就像天快要塌了,甚至不敢去想,倘若六郎稍迟了一些会怎么样,不敢去想,倘若失去了姐姐,会怎么样。”
“所以你,所以你,去求了陛下,两次!”
“果然,萧公事什么都与姐姐说了。”楚王点头,“比起太子与赵王,他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所以从记事起,我就很怕他,即便他是我的生父,可是我更怕,更怕失去你!”
“因为,姐姐才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因为姐姐,六郎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因为姐姐,六郎第一尝到了心痛!”
“...”萧幼清欲开口问什么。
楚王连道:“我知道姐姐有很多疑问,但是,六郎现在不能说,不是不愿说,而是六郎怕说出来后,姐姐会害怕!”
萧幼清只是轻轻的摇着头,伸手抚上楚王的眼角,轻轻擦拭,“六郎不想说,妾便不问,等到六郎想说了,妾随时都会停下来听着。”
“姐姐等一下。”楚王将萧幼清从怀中轻轻抱起放下,旋即起身,连靴子都顾不上穿,赤足就下去了。
“地上凉...”萧幼清伸着手挑眉道。
“马上就好。”
随后楚王拿来一个锦盒,坐回榻上。
“这是...”萧幼清微睁眸子,“海棠式样的簪子?”
“这是我那日准备回家要送姐姐的礼物,海棠有苦涩与离别之意,制成簪子拿来赠人的极少,因而所见不多,我见它第一眼便心生欢喜,所以就买下了,姐姐对海棠,应是情有独钟吧?”
“你,怎么知道?”她很是诧异,因为除了母亲,旁人都不知。
楚王浅笑,“因为回门时在你闺阁的画中,发现了,刻微入画,只有爱极!”
建平八年二月二十七日,省试揭榜。
“看来这个桑榆,是本王看走了眼啊。”赵王背靠着半躺在座椅上,食指与中指有秩序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并不担忧自己放禁名的贡员参考会在日后的殿试触怒皇帝,而只是嫌弃他名次靠后了些。
身着襕衫的人合袖站在赵王跟前,脸色从容,“还未到最后,王爷言之尚早。”
赵王起身将胳膊撑在桌子上靠前,抬头道:“太子的人可是中了省元,这要是再于殿试上再夺魁,那可就是连中三元的旷世奇才了,届时陛下一定会重用,而你,虽未名落孙山,可也离孙山不远了,何况你还在禁考之列,何来的此等自信?”
“贡员的自信,不是自己的,而是,”韩汜拱起手,“三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