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烛方猜到了他想问什么,故作迷茫地眨了眨眼:“什么事?”

只见观溟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深若寒潭,像要把他看出个洞一样。

不就是想问问他和萧雪名怎么样,以前有过什么往来,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他就知道,他的师弟肯定会吃醋。

“不说?不说那就是没事了,没事那就走吧。”烛方岔开话题,搓了搓手:“有点想吃鸡丝面,好久没吃了。”

他刚要走,眼前忽地罩下一道阴影。紧接着,观溟吻了过来。

烛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后背抵着廊柱发不出声音。

“师兄。”观溟将他禁.锢在廊柱中间,松开他的唇瓣问道:“师兄以前喜欢女人么?”

看着观溟的笑,烛方晃了晃神,这人怎么突然笑了?还笑得他背脊生寒。

烛方凝着眉问:“你怎么了?”

观溟单手滑到他的身后,仍然笑着:“师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烛方摇摇头:“不喜欢。”

他是个天然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这么说,师兄以前也喜欢男人了?”观溟满意一笑,手指寻到那处落下,追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此处是飘雪峰的长廊,四面毫无遮蔽,随便走来一人都能看见他们。更不消说今日雪离宗抱玉宗皆来了灵山,在宗内四处走动的弟子比往日更多。

若是被外宗人瞧见这副光景……

烛方隐隐有点生气,蹙着眉尖:“拿出去。”

“除了我还有谁?”观溟动着手指,辗转不停,“还有谁?”

面前的观溟着实反常,令烛方愈发觉得奇怪。可不到片刻,这种怪异感又被观溟毫不温柔的动作夺了过去。

声音在空旷的长廊上低低回荡。

观溟并未因此放过他,吻如密密麻麻的细雨,一点一点将烛方吞没:“除了我,师兄还有别的男人么?”

烛方眼尾微红,瑟缩在他怀中:“只有你……”

“师兄最好说的是实话。”观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继续填着:“如果让我知道师兄有了别的男人,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今天的观溟一点儿也不温柔,与那晚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拿出去。”烛方明显有了恼意,可眼角的泪却衬得他更为娇怜,他重复地说着那三个字:“拿出去。”

听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观溟这才停了下来,动作慢慢变柔。

烛方埋在他的胸膛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檀香,终于冷静了一些。

为什么吃醋的时候观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难道……观溟对他隐瞒了什么?

“师兄……”观溟抱着怀里轻轻颤抖的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同样神色有些恍惚。

他刚刚对师兄做了什么?

他竟然光天白日之下对师兄……

“别叫我。”烛方提好裤子,挣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别跟上来。”

说完,扶着长廊的栏杆离开了。

观溟仍留在原地发愣,日光跳跃在他脚下,整个人就好似做了场梦一般。

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师兄因此远离他、厌恶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师兄就这么不见了……

烛方走过长廊的拐角,停下脚步偷偷探头瞄了瞄。

只见观溟正立在那儿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毛拧成一团。

这人真是,跟块木头似的,叫他别跟上来就真不跟上来。

哼!

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分房睡!

为了惩罚观溟,天还没黑,烛方便把枕头被褥抱去了之前的房间。明明那间房里有被子,他偏要抱走,生怕观溟不知道一样。

抱走被子的同时,还不忘拿走自己买的药玉。

薄暮时分,斜晖在窗门上镀了一层昏黄颜色。

烛方头一回这个时辰便躺下了,只为了不和观溟碰面。可在躺下之后,他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甚至有些怀念观溟的温度。

观溟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不同的面孔?

一个人不同的面孔……

烛方忽然想起了白鱼镇的白采,白天的白采羸弱怯懦,夜里的白采暴戾恣睢。

白采是因为患有分魂症,所以有两个不同的人格。

观溟也是因为这样吗?观溟会有多重人格吗?

烛方有点难以置信。

他现在还不确定,所以不敢轻易做下结论。

在沉思间,烛方翻过身不小心看见那枚药玉,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日的种种。

有那么一瞬,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用它把自己全部填满。

而等他完全回过神时,药玉已经躺在他的手心了。

烛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却没将它直接扔出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不会从攻变成受了吧?

烛方闭着眼睛想了会儿,慢慢把药玉缩进了被窝里,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