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改口茶

两人就这么赤果着身体,互相拥抱了一段时间。

傅骁玉不想说话,原本喜洁的性子,在文乐这儿好像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文乐也皱皱鼻子,忍着那身味道,勾着傅骁玉的手指玩。

等到身上开始凉了,傅骁玉才吻着文乐的肩膀,微微分离,说道:“你去喊人沐浴。”

文乐瞪他,说:“为啥让我去?”

傅骁玉指着自己脖颈处的星星点点,说:“你是夫,我是妻,享受完了还不让妻子歇息会儿?”

文乐无言以对,在对方嘴角处咬了一口后,从床底下薅出来一件儿不知道谁的喜服披上,打开门喊道:“思竹!沐浴!”

不到半刻功夫,几个壮汉就进了屋子。

屏风把屋子内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瞧不见,壮汉也不敢抬头,把木桶放在屋内后,热水一盆一盆地往里倒。

春寒未过,装着驱寒草药的药包一并丢了进去。

壮汉们低垂着头离去,声响很小,生怕扰到主人休息。

文乐披着的喜服还未放,就被身后的傅骁玉一把抱起来。

红色喜服衬得他皮肤更白,文乐挣扎着,又怕让人听到,小声说道:“我身上脏呢,一会儿把喜服弄脏了!”

傅骁玉没搭理他,抱着就往木桶那儿走。

两人赤果着进了木桶,热乎乎的水将整个身体的疲惫一点点洗去。

文乐拿了皂角把被傅骁玉弄脏的地儿一点点洗干净。

傅骁玉搂抱着他,叹了口气,说道:“要在偏院就舒服了,那大池子够你游两个来回的。”

文乐也惦记那暖池,回头看他,说:“要不咱们明日去玩玩?我那杏儿还不知道长什么样了呢。”

“夫君,明日要拜老夫人,还要准备回门的事儿,你以为很闲?”

文乐被他这么一说,瘪着嘴不说话了。

傅骁玉搂着他,小声说道:“我都嫁给你了,以后咱们日子长着呢。”

好像自从与傅骁玉交心,文乐就像是把在自己家人面前遮掩住的小孩儿心气一并表现了出来,人家会不会厌烦呢?

文乐回头看他,把自己这顾虑说了,惹得傅骁玉大笑不止,摁着文乐亲了好几口才停下动作。

“心肝儿,我巴不得你待我与旁人不同呢。”

那说明我真正意义上成为你的“内人”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你。

次日大早,文乐在热乎乎的床上突然睁开了眼。外头喜鹊鸣叫,他一下就清醒了,探着头往外头瞧了。

喜鹊,那是好事儿。

估摸着时间还早,文乐又缩回了被子。

已是二月底,傅骁玉怕他畏寒,屋子里还生着地龙,热乎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傅骁玉不习武,没有那般听声辨物的本事,察觉到怀里的人往外移动,立刻又扒着身子凑了上去。

别人搂不住东西是拼了命地往怀里塞,他搂不住东西是拼了命往前凑。

文乐想笑,想起傅骁玉告诉他的结发,悄悄摸了他的头发与自己的打了个小结。

结发夫妻。

“偷笑什么呢?”

文乐吓了一跳,瞧见傅骁玉半阖着眼睛看他,露在外头的肩膀上吻痕一片,看着格外瘆人。

昨儿自己这么野呢?

文乐又是羞又是高兴的,抱着傅骁玉的腰说:“夫人早。”

傅骁玉勾着唇笑,回一句:“夫君早。”

两人也不多说,就这么两句话,愣是相互拥着品味了好一会儿。

“少爷!得起了,老夫人派人来请呢。”

思竹在外头吼道。

旖旎心思打断,两人立马爬起来,刚起身,傅骁玉与文乐就嘶了一声,定睛一瞧,原来是头发绑一块儿还没拆呢。

文乐也疼,但好歹是自己做的孽,没好意思喊疼,赶紧把那结拆了。

傅骁玉心里笑着,摁着文乐的腰拧了一把,哑声说道:“晚上再收拾你。”

小子们进屋收拾,文乐再厚的脸皮也有点不好意思呆着,那床榻下可是放着沾满了两人子孙万代的嫁衣。

由着思竹梳头,文乐听见里屋的傅骁玉一点不见外,大剌剌地说道:“嫁衣洗干净收好了,弄坏了一点,仔细着你们的皮。”

小子们被少夫人吓得够呛,连声答应。

文乐忍不住羞,红着耳朵玩桌上摆放着的发带。

思竹从镜子里看到文乐的面色,也是觉着新鲜。

当初把草原狼摁到沙坑里,用那银枪捅个对穿的百夫长,如今为了一句话都能脸红。

马骋习惯伺候傅骁玉,见文乐这儿没自己能帮上忙的,开了衣柜,取来一件墨蓝色对襟长袍。

傅骁玉接过换上,长发还未绑起,披散着,被他往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马骋瞧了一眼,轻咳一声说:“主子,要不换换?”

傅骁玉挑眉,顺着马骋指的地方一看。

这对襟袍子是好看,就是有些遮不住脖子,那一个个像蚊子咬的小红点,要让小丫头瞧见,估计都得羞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