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醍醐饼

马匹嘶鸣声不绝于耳,城中到处都是人,还是日日夜夜看着傅骁玉与文乐爱情故事话本睡觉的人。

现在话本越来越高档了,便宜的只有字,贵的除了字还有图,还有那些摆不上台面的香艳桥段。

文乐怕让人认出来,一直面巾蒙面,将头发用木冠别起来。

借着守城之人换班的时机,文乐飞身而下,躲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守卫回头瞧了一瞧,只见树叶微动,仿佛刚刚只是一阵风。

文乐这一去便未停下来过,直接去了皇宫。皇宫的守卫越来越严密,太子是怕了他们这群武人一天到晚进皇宫如过无人之境。

不过防守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文乐躲靠在屋顶,看着那琉璃瓦,一抬眸,便看见那工程侧后方灯火通明的地方。

长生殿。

“皇上都多久没出长生殿了,你说会不会......”

“别瞎说!太子每日都去侍疾,还有人听到皇上发怒的声音呢!”

“好些日子没上朝了,前朝后宫的,都安静得像是没人住似的......”

几个小太监低声聊着天,生怕被管事的听到。一个小扫把慢悠悠地扫着地上的落叶,说着宫中的事儿,哪个太监又让人砍了头丢出去,哪个宫女又被发配到浣衣房洗衣服,终日不得逃离。

文乐颇有兴趣地听了半晌,眸子一转,往浣衣房去。

已是半夜,还有宫女在洗衣服,日日夜夜不嫌疲惫。

院子中晾晒着各个宫中的衣服,那大太监的衣服就晒在院中,十分显眼。

文乐看了眼自己这十分扎眼的白衣,长手一勾,将太监服收入怀中,快步离去。

宫女还埋着头搓衣服,伸手敲一敲僵硬的后背,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长生殿不大,睡下三个人却是完全够了的。

旁边的耳房四五张床,就怕半夜文帝要人伺候,叫不来人。

傅骁玉枕着自己的手臂,将腕处的檀木珠子拿下来,一颗一颗地拨弄。

自从他进了宫,也就失去了文乐的消息。他不知晓他是否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受伤。

“半夜不睡,我道宫中只我难以入眠,原来祭酒大人也无法入睡。”蒋玉冷哼一声,说,“不知祭酒大人惦记的那位少年郎,如今何在。怕不是还慢悠悠地在回金林的路上,不知晓自己发妻如何危急。”

傅骁玉懒得跟他搭腔,听他聊起文乐,轻笑一声,说:“还以为蒋公公半夜不睡惦记什么呢,原来是替玉惦记那小夫郎。也是,怪玉忘了蒋公公如今已是残缺之体,乐意听旁人道些床畔之乐聊以慰藉。既是如此,玉也不好藏私。说起那少将军,可真真是芝兰玉树,玉头回见那般耐弄的身子,摸摸碰碰便要人抱,喊着疼了、不舒服了,却还往人怀揣里头钻......”

“傅骁玉!”

蒋玉气急败坏地大骂。

傅骁玉却面色不改,啧啧两声,说:“个中销/魂滋味,难以言喻,只恨不得将他日日拘在床上,哪儿都不准去。”

蒋玉只顾着瞪他,突然似听到了半点异动,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看向某一昏暗之地。

傅骁玉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可惜他没有武功,风声便是风声,雨声便是雨声,没那些武人会的听声辨物的功夫。

那处昏暗跳下来一个人,耳朵微红,轻手轻脚地往前走着。

烛光微闪,傅骁玉瞪大了眼,猛地扑上前将人牢牢抱住,那太监帽就这么落在地上,砸灭了其中一根蜡烛。

“你怎的、你何时......”傅骁玉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将文乐的下巴抬高,热切地吻着他的嘴唇,道,“不管了,先让我亲亲你。”

文乐抿着唇,与他亲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都不愿给蒋玉那边。

傅骁玉细想一番,问:“何时来的?”

“你、你说我的时候......我本想着直接下来的,后来又、又......”

又什么。

见自己妻子说得越来越过火,文乐这常年没什么反应的害羞神经难得起了性子,将他整张脸逼得通红,更是不敢下来。

一旁的蒋玉大吓,他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起码皇宫之中,无人可以与他匹敌。

这文乐竟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那房梁处呆这么久,若不是傅骁玉说话过火,惹得他呼吸乱了套,只怕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那房梁上竟然有个梁上君子。

蜡烛全数熄灭,只有墙上一颗夜明珠还闪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文乐将近况一一告知傅骁玉,说:“太子既要名正言顺,便不可直接对皇上动手,咱们还能抢占先机。”

傅骁玉点头,揉揉文乐的腰,迫着他倒在自己身上。

既是聚少离多,文乐自然也乐意与自己爱人亲昵。可到底旁边还有个陌生人,文乐一想起对方也许是杀害武帝的凶手,就无法忽视他,撑着身子坐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