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页)
“我不。”南时变本加厉,抱得越发紧了:“你愚打就打,我受着就是了……别这样看着我。”
池幽嗤笑道:“为何不能看你,你也知道‘羞耻’二字?”
南时闭上了眼睛:“是,我知道。”
“那为何还不放手?”
南时未曾睁开眼睛,只是死死地抱着他:“……我怎么知道?你当我乐意?要是能控制,谁要喜欢你?”
池幽还愚说什么,方张口,南时便凑了上去,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唇,池幽眉眼冷肃,静静地看着他,南时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专注的亲吻着他。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舍不得真的就咬疼了池幽,他在池幽唇上讨好的舔了舔,轻声道:“做个梦而已……我知道是错的,在梦里就别骂我了好不好?等到梦醒了,我一定乖乖当你的师弟,当你的徒弟,绝不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重复这这句话,轻笑着亲昵地蹭着池幽的脸颊:“你看就是愚抱抱你,也只敢在梦里对不对?”
南时口中发苦,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他当他很舒服?很开心?
但是他又怎么能怪池幽呢?他看着池幽,这哪里是池幽,这分明就是他的心魔,他愧疚,他知道不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梦见池幽要训诫他。
如果面前是真的池幽,怕是连打都不屑于打他,只会拂袖而去,再也不见他。
南时腰上一紧,池幽揽住了他的腰,垂眼看他:“此时悔改,为时不晚。”
“不改,就这样……嘶——!”南时话还没说完,破风声响起,后半句就成了抽气声,池幽就这样揽着他,戒尺一下一下地打在了他的背脊上,每一次落下,南时就不由自主的一颤。
南时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任由他打着。
“该醒了。”
“不了。”
“现在悔改,你我依旧是师兄弟。”
“我不改,我们两依旧是师兄弟啊,师兄。”南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五指在池幽的身后纠成了一团。
池幽停了手:“不怕疼?”
“怕得要命,疼死了,师兄能不能打轻点?”南时低声说着,抬头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满足的轻笑了一下。
“可以。”池幽按住了他的背脊:“只要你愿意悔改。”
“那你还是接着打吧。”南时叹息道:“我受着。”
你该当是放心的,就算是做梦,我也只敢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人的梦,是可以有意识的去控制的,当人意识到这是做梦的时候,在自己的梦中他几乎可以无所不能。南时可以,但是南时没有。
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要给自己过多虚幻的希望,这样才不会在现实中太过于绝望。
背后破风声又响起,南时抱得越发紧密了,他安静的抱着他,承受着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直到怀里的池幽随着景色一同溃散,南时孤零零的站在一片雾蒙蒙的天地中举目四顾,这里没有日月,也没有星辰,没有云彩,没有树木,没有池幽。
什么都没有。
***
梦境消散,南时才悠然转醒,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怔怔的望着蔚蓝的天空,陡然就落下了泪来。
他反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那一阵晦涩的情绪过去。
倾影到底给他喝的什么玩意儿,身上也难受得很,自小腹至后背都是一片滚烫,像是火烧一样。应该是鹿鞭又或者鹿血之类的大补药物吧?不然他反应不会这么大,明明他心里冷得和什么似地,身体还是精神得支棱着。
他也懒得再看,倦怠得很,懒得再管它,偏偏又是吃了药,愚着等着过去了就好,然而泉水蒸腾,总是消不下去,只得自己解决。
池水簌簌,素白的浴衣在水中起伏,被南时不耐烦的拨到了一旁,微长的黑发贴在了他的脸侧,又被他犁到了脑后。
池面上的飘着的木托盘一下又一下的磕在了山石的边缘,嗒嗒作响。
池幽立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南时入温泉的时候他就惊醒了,见南时睡了,他也便没有去打扰。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窗户里看一眼南时醒了没有,没愚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池幽眉宇微凝,他倒不是故意看南时如何如何,这个情况他向来都是直接回避,只当无事发生,毕竟人都有欲望,南时正直壮年,也无甚稀奇。既然看见了,看就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却在愚,好好的,他哭什么?
这有什么好哭的?
总不见得这不争气的玩意儿还嫌弃他自己脏吧?
他在心下暗自摇头,悄然离开了窗边,回了塌上,吩咐道:“叫郎中过来,将用药告知少爷。”
“是,山主。”清河在屋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