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5页)

“早几年许乘风已经介入地产生意,之前我一直和你哥筹谋要以25亿拿下青沙岗那片地做度假村。”

“萧倦借壳上市发展地产正是要跟许乘风抢生意,前两天,你的好萧倦在拍卖会上直接以30亿截走青沙岗那片地,随后又抢了你哥准备在宏光湾和澄罗湖那片区域。”

“衡天又不缺钱,做得就是地产生意,况且你听过那句俗语吗?天才的一半是疯子,萧倦在两周内屡次三番来抢资源,你哥也不是善于挨打的人,可是乘风在前期投入的资金早都放出去,现在地没了,你懂这代表什么吗?”

“小少爷,”安贺连丢开擦嘴的纸巾,态度冷愤,“因为你,他们俩人准备打起来了,但是许乘风能撑多久,你恐怕连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许岁辞确实无从还嘴,萧倦说过,安贺连修习过心理学,特别善于引导别人的愤怒。

许岁辞确实攥紧了双拳。

假设安贺连讲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么确实由他挑起了某种祸端,再往严重了想,有可能会波及到两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耳畔的音乐已经重复播放第九遍,许岁辞越听越耳熟,仿佛在玩的那两次游戏里,女佣嘴里清唱的逐渐融合为同一首歌。

曲调悠长而哀怨,诡异到令人脑子里不断发热,甚至感到厌烦。

“我......”许岁辞的内心一阵急躁,仿佛失去了理智,“那我回去先劝劝我哥吧。”

安贺连的冷漠傲慢瞬间爆发,“为什么要劝你哥,你还真是自私自利,许岁辞你果然是个恋爱脑,遇到事情果然总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从来不管乘风真正在要什么?”

“你哥哥又不是你的亲哥,他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话说你未免太自私了。”

“为什么你不先去劝劝萧倦,让他不要用极端手段来与乘风作对?”

许岁辞的脑回路被他突如其来的骂语彻底打乱,“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哥不是我的亲哥?”

几个并肩而行的人从小吃车面前经过,高大的身躯遮挡了灯光,在安贺连身周笼罩出一片阴翳。

安贺连又是一抹冷笑,“我给你玩的两次游戏,你但凡有点心智,早该看出我的暗示。”

“之前我说过,这款游戏是按照你哥最惊悚阴暗的潜意识改编,是专门给你看的。”

“你和许乘风,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你......许岁辞,你是一个继室的孩子,正是你的母亲,从楼梯上狠毒得把年幼的许乘风推下去,终身摔断了腿。”

“这是你血管里亏欠下的血债,许乘风把你像宝贝一般养大,你就应该无条件,全部只为你哥付出,还谈什么恋爱。”

安贺连的模样像极了引人坠落地狱的魔鬼,问道,“我上次问过你,假如有一天,你哥哥阻止你和萧倦恋爱,你会为他做到哪一步?”

音乐的声音骤然清晰无比,甚至从许岁辞的潜意识记忆里达到极值。

我哥居然真的不是我的亲哥?

我的母亲就是害哥哥断腿的罪魁祸首。

哥哥为什么还继续宠爱着我?

无论自己如何胡乱猜测,都比不上有人亲口认证。

许岁辞彻底被激怒,起身一把掀翻身后的塑料凳子,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望,以为有人要打架。

凶狠回嘴,“你既然喜欢我哥,就去光明正大地表白,现在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你才真是有病。”转身从原地离去。

等他跑出一段距离,安贺连始而幽幽道,“我当然是因为爱极了许乘风,才要把你从他身边血淋淋地拔除干净。”

起身走到小吃摊的旁边,朝摊主递出一千元报酬,敲打透明的操作台玻璃道,“音乐可以关掉了。”

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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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宅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许乘风最近很心烦,连家里的花草都能冥冥中感知,蜷缩着叶片低垂。

大少爷坐在客厅,手里紧攥着遥控器,但没有转台的意念,任由电视巨屏间反复播放八点档狗血剧情。

许岁辞进家依旧带着些头晕目眩,来自安贺连的特别提示令他难过又自卑,嘈杂的人声与诡异的恼人音乐持久得在耳旁重复,重复,重复到令人崩溃。

原来他是这个家的罪人,他真的是一个毒辣阴狠的贱人的儿子。

准备从客厅溜走前,许乘风抬起手腕问,“我们说好几点回家来着?”

“九点。”许岁辞站在沙发后面,以往他会揪住两只耳朵,乖巧地跟哥哥撒娇,可是他今天如何也做不到。

他是罪人的孩子,求饶撒娇的模样一定很惹人恶心吧。

许乘风也不似平常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家长惯用的严厉,“现在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跟哥哥说点什么?”

来道歉的话,许乘风立马就不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