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不到半日,整座永乐城百姓几乎都听说了,迎福客栈有一对外地来采买牡丹花的姐弟,其中的姐姐长得国色天香,美貌异常,连原本号称永乐第一美人的春风楼清倌都被比了下去。

一时间,迎福客栈人满为患,每个人都想来看看美人到底是何姿容。

当天晚上,陈轻瑶把几个试图爬窗偷看的登徒子暴打一顿,却没等来采花贼。

不过好消息是,城内也没有其他姑娘受害。

她并不着急,第二天给萧晋换了套仙气飘飘的白衣,照例去街上逛一圈,还去牡丹园内赏了花。

夜晚,萧晋在床帐内打坐修炼,陈轻瑶则在他房梁上盘着。

已经过了四更天,城外隐隐传来公鸡打鸣声,街上的更夫经过迎福客栈,边走边打哈欠。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此时恰恰又是人睡得最沉、最无防备的时候。

忽然,房间临街的窗户轻轻响了一下,随后就没了动静。

陈轻瑶眼皮一颤,悄无声息激发了一张敛息符,她原本就微不可闻的喘息顿时消失,房内只剩萧晋刻意放沉的呼吸声。

房间里不知不觉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迷烟。

又过了片刻,窗户无声被推开,来人落在地上,轻巧得几乎无音。

他警惕地在窗边停了一阵,察觉到没危险,才慢慢靠近大床。

厚重的床幔小心掀起,下一刻,来人迅速退开,扭头就往窗户飞身逃离,但有一柄风刃比他更快,瞬间割断他的脚筋。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陈轻瑶从房梁跃下,示意萧晋把他哑穴点了,省得扰民。

两人点起油灯,看清了采花贼的相貌,长得确实不错,人模人样的,即便此时疼得脸色扭曲,依旧有几分俊。

可惜,长得像个人,却不干人事。

先前决定对付他的时候,陈轻瑶就问过萧晋此人武功如何,得知是个三流人物,在江湖上只能算一般,只是一身轻功十分了得,寻常一流高手都追不上,不然也不能让他逍遥这么久。

所以她一来就盯准他的脚筋,让他再也蹦跶不了。

绕着采花贼转了一圈,她问萧晋:“你说要怎么处置?”

“唔唔唔——”萧晋还未说话,百花公子先出声,满脸的哀求。

两人没理,萧晋道:“随阿瑶做主。”

在他看来,杀了最好,因为这么个东西,他不得不假扮女人招摇过市,虽说为阿瑶做这些事是自愿的,但还是想宰一两个人出出气。

陈轻瑶想了想,摇摇头,说:“废了他的武功,交给官府吧。”

她之前杀的人,手上都是实实在在沾过人命的,而这个采花贼,虽然可恨,却不知此前有没有犯过命案,所以,干脆交给官府去审判。

但她也没让他好过,对于一个会武、并且以轻功为傲的人来说,废去武功,切断脚筋,这样的惩罚或许比死更可怕,从此以后,他就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而官府大牢还在等着他。

当然,人可以不杀,摸尸还是要摸的。

她在采花贼身上找出一堆瓶瓶罐罐,里头装着各种迷烟、迷药。

陈轻瑶很瞧不上眼,这些迷药的质量,比她当初在凤卧山炼的凡药还差。

除了迷药外,还有些银票、银两,加起来三百多两,算是个有钱人。

但她不久前刚见过一千两巨款,这点钱已经不能让她动容,只漫不经心地收进荷包。

做完这些,天马上就要亮了,两人不再耽搁,换上夜行衣,抓着采花贼直奔衙门。

守夜的衙役见到眼前忽然掉下一个人,吓得惊叫出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陈轻瑶猫在屋顶,压低了嗓音道:“这就是采花贼百花公子,交给衙门处置了。”

两个衙役呆呆的,还未反应过来。

陈轻瑶顿了顿,问:“有赏银吗?”

上次怕暴露,没去领阴阳双煞的赏银,至今还心痛。

“啊?”衙役终于出了点声。

“我说,有赏银吗?”她耐着性子又道。

一个衙役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跑进衙门喊人,另一个战战兢兢道:“没、没有赏银,但据说刘员外家愿、愿意提供悬赏。”

陈轻瑶略失望,“那算了。”

那刘员外一家,本就是受害者,怎么好意思再要人家的银子。

她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衙门里传来,不再多留,与萧晋飞速离去。

到客栈换了身衣服,外头渐渐有了小贩出摊的声音,两人下楼退房,趁街道上人还不多,离开了永乐城。

驴车在道上渐行渐远,陈轻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途径乡村,看到两个在田埂上挖野菜的小姑娘,她才终于记起,扭头对萧晋道:“我有没有跟你说的,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