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5页)

但是为什么一个根正苗红从警校毕业的警官会和组织里的清道夫扯上关系?

安室透之前还想过让秋泽曜拉A君一把,这样在他欺骗的事实暴露之后,A君还能有一个可靠的归处,现在看来……

总感觉发现的越多,他的理智就越是靠近滑坡的边缘。

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上前把躺在床上的诸伏景光叫醒。

对诸伏景光来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变装为醉鬼走在小路上,结果再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家好友表情复杂的脸。

“波本?”他茫然道。

安室透张了张口,重生以来第一次叫出了这个称呼:“景(hiro)。”

“零……”诸伏景光察觉到他的变化,迅速改了口,“你现在还欠我一个解释。”

安室透现在也还在重新组织思维中,脑海里的信息缠绕在一起,像个毛线球一样,他越是想理清,毛线球就越是凌乱。对上诸伏景光充满探究的眼睛,他顿了一下,决定从头说起。

“虽然听起来像个荒诞小说的情节,但我确实——了。”

诸伏景光眨了下眼:“什么?”

“——”被屏蔽了。安室透皱起眉,这是他第一次和他人谈起这件事,在此之前还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就像违禁词一样,不允许说出口。

现在的情节比荒诞小说更离奇了,说到底重生这种事本来就很不科学。他接受很快,尝试过用暗示的方法也不行后,果断改口。

“我是说,我确实有一个想保护的人——组织的成员。”

诸伏景光:“蒙特斯?”

“是A君……”安室透顿了顿,露出头疼的表情,“现在看来是两个也说不定。”

“哈?”诸伏景光大为不解,但他相信好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勉强忍住吐槽的欲望,道,“你说具体一点。”

时间问题,安室透简单说了一下他对A君身不由己、心地善良的判断,涉及隐私的部分,他将实验体的过去模糊描述成某种原因失去记忆。

诸伏景光消化了一下:A君失去记忆的时候。因为其天赋被朗姆招入组织、明面上的身份都是组织伪造,无处可去的他不得不留在组织中,坏事做尽但本性向善……

“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诸伏景光想起之前安室透不寻常的反应,有了这么一问。

他不怀疑安室透的判断。但那孩子当时竖起的尖刺实在具有误导性,任哪个来看都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安室透说:“那不是我跟A君第一次见面。”

这种算是擦边球的话倒是很轻易地说出来了。

诸伏景光又问:“你和他的关系现在应该已经很好了吧?”

不能说很好,应该是非常好才对。安室透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最开始只是不希望A君独自经历这些,又或者是想要将对方拉离泥潭的想法太过迫切,结果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还处于将信将疑状态的A君忽然就态度大变,两个人的关系像是做了火箭一样。

一个趁虚而入的骗子,结果反倒成了对方最亲密的人。

他心虚地咳嗽一声:“嗯……很好。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诸伏景光眯起眼:“零,你……”

这个反应非常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安室透一阵猛咳,心虚之色溢于言表,他在好友复杂的眼神里解释:“不是那种方面,虽然确实是欺骗感情,但不是那种感情。”

诸伏景光环起胳膊,用眼神表示质问。

安室透一时难以组织好语言。

“我应该最开始就告诉他我的身份。”他最后露出苦笑,“现在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

进退两难,只能就这样不上不下地维持着虚假的骗局。

说是这么说,但是即使再来一次,安室透也不会在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立场的情况下袒露真实。

诸伏景光知道这点,安室透也知道,但他还是在为这个必然的选择感到后悔。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诸伏景光想起那晚少年的面孔,对方也没有辜负这份重视。他们对彼此都很看重。

“说真的,很难不喜欢他。”安室透坦诚道。

理性、坚定、善良、温柔,最初在意识到A君究竟身处怎样的境地时,安室透就无法不欣赏对方孤身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那么久,却仍能坚持自我的信念,甚至还有些敬佩。因为他知道这有多么艰难,他自己都做不到。

继续相处下来,A君的缺点也逐渐暴露。比如喜欢赖床、讨厌香菜和西芹到了偏激的地步、间歇性挑食、逃避训练、缺乏管教就会熬夜到凌晨,事情败露还会装傻试图蒙混过关,这是只对亲近的人表露的一面。

在真正取得A君信任之前,他的表现一直是完美无缺的。对于再累的训练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受伤也可以一声不吭,如果不特意询问永远不会表露任何想法,他的表现像一个听话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