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5页)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伊达航的电话来临,娜塔丽接通之后听着电话里面伊达航的声音:“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打算去游廊看看。”娜塔丽被夏山迎和桑月拽着往前走,拨开人群迎着脂粉香而去。

“喔,那刚好,我们就在游廊附近。需要占位置吗?”

“需要,我们有三个人。”

“ok,那,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桑月一路上听夏山迎科普着请艺伎的费用。

基本上至少要两万日元起步,花魁就更不用想了,至少要在游廊里面三次大消费之后,才有资格和花魁喝杯茶。再想要和花魁进行下一步,还要花魁点头挑客人。

桑月忽然觉得自己提的这五万日元好像不太够。

巷子越往里面走,越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穿过精心栽培过的丛林花草,人流涌流聚集在一座日式庭院门口。

阳光照射在宽敞的院落里,门口站着两位面涂白(bai)粉的短发红衣女孩,她们看起来还很稚气,个子矮矮小小的说话时还带着童音,年纪应该不大。

“这个就是秃。”夏山迎解释道。“是游廊里面等级最低的,也可以理解为实习生。”

桑月站在门口,两个“秃”毕恭毕敬地朝着她们行礼,并依次迎接她们进入园内。

五个人已经在观众席里盘腿入座,旁边空出来了三个位置,河野流也在。

“咦?你也来了?”夏山迎坐在河野流旁边,看着合上的红色幕帘。

河野流应了一声,笑道:“和同事分开后正好遇到他们,他们说你们也要过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桑月坐在第一排的蒲团上,整个演艺厅都是四四方方的殿堂,没有窗户只有四周悬挂的黄色纸质灯笼。

灯光略微暗淡,但光线并不弱,照在人身上的时候朦朦胧胧地尤为好看。

萩原坐在桑月的身后,身子往前倾在她脑后小声说:“我们很lucky噢,一来到就赶上花魁表演。”

听到花魁两个字,桑月顿时肃然起敬。

就算请不起,见一面也不错了。

夏山迎在旁边满脸期待:“真的吗,听说游廊培养了几万艺伎里面只有几千可以升级为舞伎,而舞伎里面的no1才可以做到花魁。”

整个观众席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四十人左右。

乐曲声响起,是非常清脆的筝声。

满场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红布慢慢拉开,从一条缝逐渐露出整场的布置后,站在红布后面的是两个戴着两个厚重头饰的舞伎,她们背朝观众,身着华丽而又拥有秋天元素的和服。

枫叶的条纹交错在她们身上,有一种渐入秋季的舒爽质感。

她们挥舞着手中的折扇,踩着鼓点舞动着身姿。

每一下都极尽优雅,仿佛一个布娃娃。

厚重的和服里面,她们需要一边屈膝一边舞动身姿,每一下都必须和鼓点融合。

在乐曲进入到鼓点的时候,舞伎身后荷叶装饰的屏风撤掉,露出了屏风后面的花魁。

满场倒吸一口气,看着花魁背朝大家裸露出来的鲜嫩后颈和肩膀而迷醉。

花魁手中拿着红色的折扇,随着乐曲的声音而挥舞着身上厚重的“棉被”,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华丽的绸缎、灯笼烛光撒在上面,都是亮眼的炫金。

花魁头上的饰物更多,银白色的吊饰加上一头高的发髻,能保持头颅不弯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乐曲叫《游女泣》,是游廊最经典的曲目之一。乐曲也忽高忽低、随着弦音的改动时而高昂时而低垂,宛如女子哭泣。

讲述了女子被心爱的人抛弃后,临终前独自一人跳舞,在美丽中死去的场景。

桑月虽然有点看不懂日本舞,但是觉得这位“花魁”每一个举止虽然缓慢但是却极尽到位,仿佛浑然天成般将自己的舞蹈融入到音乐之中。

她就像是一个任音乐摆弄的布偶,下的那张脸顾盼神飞,每一丝微笑都定格在它该有的角度。

旁边的夏山迎抹着眼泪,被悲戚的音乐代入到共情。

桑月无语地看着她,忽然眼角被一个火光闪到瞳孔,她顺着火光看去,瞧见一根绳子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旁边的纸灯笼里面,火烧过麻绳点燃了整个厅堂最上面的红布。

只听到“咣当”一声,支撑着幕布的铁板向下倾砸。

“不好!”桑月大叫一声,起身扑向表演台上的花魁。

而鼓点刚好在收尾的时候,花魁弯身捂着心口作垂死哭泣状来结束这一华美的表演。

一个女孩的影子冲上台,扑在花魁的身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以为是闹事的客人,刚准备冲上来的时候,看到铁板被几个男孩撑着没有坠落,而原本坠落的位置是花魁应该站着的地方。

随后另外几道影子也冲上来,顶住了摇摇欲坠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