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哪儿来的傻逼?(第2/3页)

江屿听着,没往下接话。

丁丁自顾自继续说:“那位大帅哥还好点,主要是他男朋友想闹事——啧,没眼光,守着这么个极品,真是暴殄天物啊。那小子看着真讨厌!屿哥,你怎么不揍他。”

江屿说:“打不过。”

丁丁换了个腔调,又问:“屿哥,那帅哥真是你朋友吗?”

“学生家长,”江屿兴致没了,说话也没劲了,“我刚在外面说了,你耳朵没聋吧。”

丁丁心血来潮,打着林瑟舟美色的主意,乍一听这四个字,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家长?”

江屿拎起菜刀,架在丁丁眼前,“就你口中的这位帅哥,是江念尧的班主任,你要是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念头,可以去问江念尧,他比我熟。”

“我靠!”丁丁瞬间面如菜色,“我还想等他俩分了,让你搭个线,给我占点便宜呢。”

“你之前不是还说眼里只有我么,怎么这么容易移情别恋了?”江屿拿着菜刀在磨刀石上擦了两下,冷器声丝丝入骨,寒毛竖立。

丁丁抖了一下,立刻狡辩:“你也不拿正眼瞧我啊。屿哥,我这是对外饥渴,对内忠贞不渝啊!”

“行,”江屿收起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还需要介绍吗?”

丁丁:“敬谢不敏。”

“怎么怂了?”

“我这辈子最怕牙医和老师,无福消受。”丁丁小肩一耸,说:“我让给你了!”

“……”江屿差点又举起菜刀,“滚蛋!干活去!”

丁丁滚得利索:“得嘞!”

江屿给林瑟舟安排的包厢格外幽静,在餐厅最东边,刚好太阳升起的位置。包厢窗外是与前庭院景色一致的后院,吃饱喝足后,不想走,还能赏花。

林瑟舟进来前看了一眼,包厢名叫‘行舟’,他挺喜欢这个名字,思乡、念情。这里隔绝了大堂的声响,除了服务员,无人经过,是个约会谈心的好地方。

可就是这么个地方,林瑟舟和夏禾秋坐下后,愣是十分钟相对无言。林瑟舟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头,夏禾秋抱着手机,玩儿起了游戏。

等一局开完,夏禾秋终于想起此番来这儿的正经事,他放下手机,问:“吃饭呢吧,菜单呢?”

“没有菜单,”林瑟舟说:“我是特意预约的位置和主厨,菜品根据食材随主厨搭配,是这儿的特色。”

“切,”夏禾秋不屑:“摆什么谱。”

夏禾秋说话一直很冲,在一起这么多年,林瑟舟给他收了不少烂摊子,现如今,只要没外人在场,林瑟舟对他说的话基本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可能要反省,林瑟舟想,自己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朝敷衍一卦靠近了。

但人到这个岁数,谈个恋爱还需要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夏禾秋一直在反复试探这段关系的底线。

林瑟舟不说话,夏禾秋就开始问:“舟哥,你跟那位江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林瑟舟不明白夏禾秋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认为自己和江屿之间的对话,在外人看来,应该算是相当客气的。

“冰箱里的馄饨他送的?”

“是。”

所以夏禾秋并不这么认为,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林瑟舟反问:“你以为有什么不妥?”

“我刚才在门口站了挺长时间,你跟那位江先生聊天,可能没有注意我,”夏禾秋回想了那场景,露出回味无常的表情,“怎么说呢,两位气场合适、神采飞扬,是能入画的。”

夏禾秋是一个画家,有自己的工作室,画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并且开了画展,他脑子藏着天马行空的想法,对所有关系的理解也相当复杂,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个是艺术的创意来源。

林瑟舟只是一个老师,他无法理解这些对创意的解读。

“禾秋,如果你想分开,我们说白了、摊开了,也算给过去几年有个交代,不必这么闹。”林瑟舟抬起眼睛,“你也不用给我安排这么一出戏,我演不了,也没必要。”

室内点着昏黄灯光,趁着日落西山的夜色,应该是温暖的,此刻却冰冷无比。

夏禾秋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问:“舟哥,你点酒了吗?”

“没有,我最近胃不好,不能喝,”林瑟舟说:“你要是想喝,自己点。”

夏禾秋不客气,不点贵的,只点烈的。

餐厅上酒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夏禾秋喝了两杯,他对酒精不敏感,丝毫没有上头的趋势。

夏禾秋觉得自己在喝白开水,开口时也淡而无味,“舟哥,我们两个生活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腻了吗?”

林瑟舟觉得好笑:“你这么想我的?”

夏禾秋避开这个问题,他十分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说:“我确实想分手了,可是舟哥,我承认你是个很完美的恋人,所以我得给自己找个理由,减轻一点儿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