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2页)

他们一走了之,宗夫人人傻眼了。

宗楚好像着魔一样,那小情人跑也就跑了,结果还花费数不清的人力物力追查了一年,要只是这样,宗夫人也能不管了。

但是宗楚他疯疯癫癫,一整年脾气都渗人得厉害,她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少或者多了那个一个沈余,而是想让宗楚看清楚现状,看看他到底为了那一个人都做了什么事!

就连宗酶,也觉得有些稀奇。

她这一年都小心谨慎,不敢踩他哥一点雷。

她不明白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个时间段沈余和宗楚的关系,还算是最好的时候一年时间两人已经足够亲密,宗楚虽然忙了点,但是每次回来必定直奔沈余那处房子,宗酶还悄悄和小姐妹吐槽过说她哥就只会対外人凶,实际上是个离了她沈哥就没法活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沈余说跑就跑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她哥这次发疯过发疯,却一点也没伤到沈余的家人。

无论是沈光光——总是和自己抢沈余的那个臭弟弟,还是明美冉,宗楚非但没动,还每个人都照料的好好的。

一整年的时间,连沈余的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宗酶甚至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就光天白日之下消失呢?除非——

这话她有一次不小心说出了口,当天就被男人开了一顿家法,从那之后宗酶再也没提过,她私下也觉得她哥有些疯魔了。

有好几次,她去公馆给他送宗夫人让带的东西,见过里边的摆放,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居住过一样。

宗楚常年不徽老宅,还是临近小年,宗夫人安静了好长时间,冷静去叫他回来过个年,対沈余的事只字未提,两三天之后才见到宗楚的人影。

他瘦了,眼底常年压着沉甸的情绪,显得人棱角更锋利,几乎是不怒自威的代言词。

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甚至刚接手家里生意几年,手段老辣狠厉得却像是掌控了十几年一样。

原本几个叔伯辈还有些跳动,宗楚没给留半点脸色,他也没时间给这群蚂蚱敲打的时间,一年下去,整个宗氏老实得高度运转,半点失误没有过,只除了每个人见到最高董事,都会吓得一脸菜色。

宗酶也不敢直视男人,她捏着筷子,小声叫了句哥。

宗楚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宗酶被虎得立刻坐直了,快速小声的说:“我,我真的没见过沈哥,真的。”

男人盯着她,视线没有半点情绪,宗夫人下来,见到这场面,嘴角抿了抿,却只能上去打岔。

“小宗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都该开饭了快快,赶紧坐下,一年到头就这么几天,别太辛苦了。”

宗夫人学聪明了,她本来是叫了夏实然过来的,她不死心,总觉得宗楚是年龄小,还没定性。

结果夏实然刚露了个头,就被卫臣发觉,冷面着拦住送出了老宅,半分情面也没给留。

宗夫人拦也拦不住,知道这事是宗楚的授意,虽然气闷,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能全压在肚子里。

男人收了视线,没作回应。

宗酶脑袋埋进锅里,一个字也不再提。

全家只剩下个宗夫人,尴尬的起话头。

宗楚没有表示,一顿饭很快结束,他也没想多留,落筷的瞬间就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宗夫人叫住他。

宗楚抬眼看她,似乎没什么事情他下一秒就要离开。

私家侦探那里沿着去年的蛛丝马迹查到一点痕迹,沈余似乎是上了某个车。

一年了,一年他才抓到这一个点,宗楚当即下令追查下去。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几乎坐立不稳,狠辣和屈服来回变换,最后才堪堪稳住心神。

沈余当真是想一辈子远离他。

上一辈子他宁愿死,这一辈子,他同样是想来真的。

宗楚每天晚上都会在噩梦里醒过来,他梦见一片血色,苍白的青年,旋转的子弹,以及一大片血红。

他醒来,扑到的总是一片空荡荡。

他咬牙嘶吼,什么都没有,沈余不想见他,他似乎就永远不能见到他。

这让宗楚几乎濒临失去理智。

有时候他想,等他抓到沈余,一定把人捆死,大不了就把他捆在床上,他们俩一起,谁也别想离开。

但每次,他都会瞬间惊醒。

每一阶台阶的叩首沉沉的敲打他的恶念。

他不能离开沈余。

他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只有屈服这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