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还不想招么?(第2/3页)
怎么选,要不要将知道的东西,典王的秘密,全部交托,几乎是不用再考虑的选择。
朝慕云听夜无垢详述过那个夜里的经过,对话过程,对枝来芳表现出来的坚韧和聪慧很有好感,看着堂上肩背笔挺,气质娉婷的枝来芳,温声道:“这么多年,你在何处,为何音信全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的事,你自己说?”
枝来芳微笑颌首,落落大方:“谢朝大人垂询,妾身不敢有瞒,这么多年,一直被典王囚禁私院,不得而出。”
一句话出来,现场一片哗然。
典,典典王?虽说之前流言纷纷,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到了案子大概率要提这位,但也只是以为是背景相关,不认为大理寺办个案子就能把人逼出来,没想到还真有谱,这人竟然一直在京城么!
在京城也没干啥好事,藏头露尾不出来,还掳了人揽芳阁的头牌姑娘,强囚强占!这是一个王爷该干的事么!
哦,对了,典王才不是什么正经王爷,人是行刺御驾,搞造反的,什么脏事坏事怕干?
“……最初揽芳阁相见,妾身并不知对方是典王,只当寻常客人接待,因其喜怒不定,阴晴不明,又极财厚似有隐权,阁里只有妾身察言观色能力未出过错,妈妈便引妾身来招待他,一来二去,便慢慢熟了。”
“他似极好洁,不爱女人靠近,妾身能感觉得出来,他很厌恶青楼女子的淫媚轻浮,可他也不去寻良家,偏爱往楼里来,妾身也不知因何入了他的眼,可能还算知情识趣,还算有眼色会哄人,但后来隐隐发现,应该是妾身相貌,肖似一个女子——和他关联很大的女子。”
“……他常叫妾身跳舞给他看,但妾身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喜欢妾身跳舞,只是随意派个活儿,让妾身不能闲,不得闲,就不会有时间观察揣摩他,他话不多,时常很安静,将妾身强行掳走时,妾身完全没预料到。”
枝来芳说起过往,缓缓闭了眼:“他常在私宅,却并不经常碰妾身,除非酒醉,或者遇到什么事需要发泄,他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脾气暴戾,每次同房,妾身几乎要脱一层皮,那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安静,话很多,他会用很恶俗,很脏的字眼骂人,有些词甚至是妾身这种常年在市井的底层人,都未曾听说过的……他从不道歉,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在他心里,女人就是个样子,就应该对待女人这个样子。”
“芷檀是我女儿,揽芳阁里的人都知道,熟客知道的也不少,他自然也知道,妓子偷生在楼里的孩子,父不详,外人看到的大约是可怜,惋惜,可怜她身世,惋惜她将来,典王看到的不一样,他看到了我们母女两个人之间的战争。”
“我不想女儿走上这条路,非常严厉,严防死守,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芷檀是个脾气倔强的小姑娘,小时候可能只是好奇,顽皮,懂点事了,会觉得辛苦没什么要紧,走什么样的路也不要紧,只要母女俩总是在一起,相依为命,就是好的,可她懵懂倔强,当时又心智不成熟,不知道怎样沟通表达自己,总是和我闹脾气,我……其实不管她怎么表达,我都不可能答应她走上这条种,管她管的更严,压制的更紧,我们母女俩的关系在那时,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架都打过的。”
“这种场面别人说是见了,定会拉开规劝,但典王不同,他似乎非常喜欢看我们母女不对付,我们越是仇视,他越是喜欢看,我们越是恨对方,我们的性命在他那里更安全……”
枝来芳说了很多,平时相处的点滴,典王的生活习惯,喜好什么,厌恶什么,一直在遮掩什么,都威胁她们母女做了什么事……
公堂外围观百姓窃窃私语,这种行迳,怎么跟个见不得光的耗子似的?
你看这习惯爱好,需要办事才走出门去,人前挂张假面,装优雅装君子,回来就本性暴露,窝里横,最爱欺负女人,看人母女俩自相残杀,你怎么不抓对男人过来看人干架呢?
哦……就这屋子里不爱点灯的癖好,怕是不敢吧!
朝慕云抚掌,往下一压,让公堂安静,看向枝来芳:“典王让你母女所做之事,似乎都拘泥于揽芳阁?”
枝来芳:“揽芳阁虽有东家,但长久以来不怎么问事,都交给掌柜,掌柜管的好,没生乱,又年年有增益,东家信重,便不怎么插手,但这里从掌柜到下人,都换了好几茬,到现在,大部分都是典王的人。”
意思也就是说,揽芳阁虽不在典王名下,实际却是他控制的,他可以利用这样的渠道收集消息,也可以用芷檀这种红牌,定向的打探他想要的信息。
“你说他但凡不忙,归家就会寻你,”朝慕云慢条斯理,看似和枝来芳说话,实则视线缓缓滑过公堂上站着的人,“若是知道你丢了,不知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