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第5章(第10/14页)

邵春华笑:“外祖母,言姐姐真是个和气人,我来帝都这些日子,从没见过比言姐姐更好相处的人了。”

太夫人不禁笑道:“难得你们小姐妹相处得来,她得在咱家住好几日呢,你闷了就去找她玩儿。以后你们到了外头,也要知道相互帮衬才是好姐妹呢。”教导了外孙女一些事务,太夫人就打发外孙女去歇着了。

大丫头朱儿坐在太夫人的脚畔,用美人槌不轻不重地为太夫人捶着腿。太夫人阖着眼睛养神,温声道:“一会儿找了那套点翠的头面出来,等言丫头走的时候记着提醒我一声,给那丫头送去。”

朱儿柔声应了。

太夫人也觉着宋嘉言不错。纵使有些私心,到底孩子们还小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太夫人微微一笑,轻松入梦。

忙碌了一日,孩子们也累了,宁安侯让孩子们都去休息了。

李行远追着宋嘉言出去,说:“言姐姐,过来过来,我给你看好东西。”说着便拉着宋嘉言去他院里。

李行远幼时就被抱到纪闵膝下,纪闵多年无所出,视李行远为亲子,表姐表弟,早就熟得很。

“你一见就知道了。”

其实李行远的院子就是与主院儿相连的一处小跨院儿而已,到他屋里,李行远把前些天得的一副小小牛角弓给宋嘉言看。宋嘉言本就是喜欢舞刀弄棒的性子,她跟宋嘉让学过三招两式,骑马射箭都还凑合。而且,她每天早上都会去小校场练习,有模有样的。

宋嘉言的力气比起寻常女孩儿大许多,试一试这弓的力道,赞一句:“好弓啊。”

“这是父亲特意叫人做来给我的。”李行远背着两只小破手,板着小脸说,“上次我一时不慎,输给了言姐姐。自此我是勤学苦练,闻鸡起舞,不知言姐姐要不要跟我比试一下啊?”

宋嘉言没理会这小子,李行远斜着眼睛,还用起激将法来:“要是言姐姐怕输,就算啦。我知道,丫头们都要面子的。”

宋嘉言眯起眼睛,道:“要是我赢了,就扒了你裤子,把你屁股打肿。”

李行远小小男子汉,非常要面子,脸上红红的,拍拍小胸脯,很蔑视地看宋嘉言一眼,大声道:“我才不会输给你一个丫头呢。”上次输给宋嘉言,李行远可是没面子了好几日呢。

李行远的嬷嬷已是听不下去了,劝道:“我的姑娘哎,在外头可不许这样说话。”好不好的要扒人家小爷的裤子……若是宋嘉言真扒了李行远的裤子,真得嫁给李行远了。

纪闵正在屋里跟丈夫说话,丫鬟来回禀:“大爷叫着言姑娘在院子里比箭呢。”

纪闵笑:“远哥儿这是要找补回面子呢。”上次输给宋嘉言的事,纪闵一清二楚。或许是输给女孩子太没面子,自此李行远加倍用功,引得纪闵宁安侯偷笑不已。

宁安侯起身道:“我去瞧瞧。”

反正没几步路,纪闵也跟着一道去了。

长辈来了,宋嘉言与李行远先给长辈见了礼。李行远是家中独子,与父母十分亲昵,自信满满:“父亲母亲,你们也来看我如何赢过言姐姐啊。”

宋嘉言瞟他一眼:“输了别咧着嘴哭才好。”

李行远不服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都不会流泪。倒是言姐姐,你要是输了,哭几鼻子我也不会笑话你。”

宋嘉言比李行远大一整年,男孩子发育晚,宋嘉言比李行远高半个头。宋嘉言活动了下手臂,纪闵见李行远的丫鬟小桔捧着个茶盘,茶盘上有四个银锞子,分两堆放着,问:“这是什么?”

小桔笑禀:“是大爷和言姑娘的赌注。”

李行远立刻道:“父亲母亲,你们要不要下注我赢啊?”

纪闵笑:“拿两个小银锞子,我押远哥儿赢。”还问,“侯爷,要不要你也下个注?”

宁安侯摇头,言简意赅:“夫人,现在下注,为时过早。”

宋嘉言笑嘻嘻地:“姨丈,你实在是很有眼光啊。”

李行远道:“父亲,你就押我赢,没错的,银子不流外人田嘛。”

宁安侯瞪李行远一眼,李行远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三十步的靶子,李行远道:“言姐姐是客,你先请吧。”

宋嘉言道:“难道我稀罕占你的便宜?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还是宋嘉言领先。

李行远悄悄地跟父亲嘀咕:“言姐姐的运气好得不行,每次剪刀石头布都赢。”

宁安侯默默无语,这傻儿子,还有脸说呢。

宋嘉言用的就是李行远的牛角弓,二话没说,将弓拉到饱满后,唰唰唰三箭,正中红心。扬扬下巴,宋嘉言将弓递给李行远。

李行远嘿嘿笑:“看来,言姐姐的功夫还是没落下啊。”

宋嘉言指了指靶子,用事实来说话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