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5/6页)

罗旭跟叶延一起落榜,叶存山忙其他事时,他跟叶延聊了很多,其中重中之重,当然是这走弯了的路。

他引以为戒,跟叶存山说:“主要也是教人识字的月钱,教人识字简单,就他们常用字教教。”

跟启蒙不一样,启蒙还要解释字词意思,要人背诵考核。

常用字词天天念叨,教完了自己多看看也能会。

另一头,云程存银跟庆阳三个哥儿又凑一块儿,晚上热热闹闹。

云程跟庆阳都成亲了,会聊夫君的事。

加一个凑热闹的存银,半懂不懂的瞎掺和,夜里点着油灯叽叽喳喳。

云程在叶存山面前不好意思,跟他俩还挺好意思。

说棉花娃娃被叶存山发现了,要他再缝一个的事儿,问庆阳:“你家罗旭发现了吗?”

庆阳说没有。

他跟罗旭又不住一处,夫夫俩脸皮都薄,休沐时也不好意思在外头酒楼要间房,就白天碰面。

碰面时,庆阳怎么会带个娃娃去。

但他对叶存山后续的反应很好奇,“他发现了,怎么说?有生气吗?”

云程自然不会说他被叶存山当大娃娃玩了,只说:“没有生气,他开心着呢,觉得我心里有他。”

庆阳心思动动,琢磨着怎么在罗旭面前露个马脚,让罗旭看见那只巴掌大的棉花娃娃。

他开始想要,后来又觉得把真人缩小这么多,缝成娃娃捏在手心,多少有些玩弄的意思。

一边怕人生气,一边舍不得丢,藏屋里藏得好好的。

有了云程打头阵,他也放心许多。

说起来,他还挺舍不得云程的。

“你们这次走了,我往后也没谁能说说这些私房话。”

哥儿姐儿不跟他聊这些,成亲的妇人夫郎多是打趣,他又招婿,现在跟罗旭没怎么同房,问多了,听着不怀好意,显得罗旭多不喜欢他一样。

族里兄弟们对他没意见,但他到底是哥儿,成亲后是夫郎,这种话总不好跟人男人们说。

家里人就更别提了,他一向好强,这种话可说不出口。

存银会撒娇,抱着他蹭蹭,“哎呀!你可以跟哥夫说啊!他肯定爱听!你看我大哥那样,被我大嫂哄得可开心!”

还说漏嘴,“今天不让他睡炕,他就不能睡!”

云程立刻尴尬了。

尴尬完就找存银麻烦,“你大哥会揍你是吧?都怎么揍的啊?”

一方面吓吓小孩子,要他说话注意点,保持大嫂威严。

一方面也了解了解叶存山的教育风格,他现在总拦着叶存山,万一以后存银在外头被人骗,指不定两人还要闹矛盾。

了解清楚,他好松松尺度,对叶存山教弟弟,就不过多插手。

存银扭捏,“那哪里好意思说。”

庆阳帮他说了,“打屁股。”

小孩子被打屁股就会哭。

大孩子才会觉得羞耻。

存银想当小孩子,可他有羞耻心。

掩饰不了,也哭不出来。

他把自个儿的丑娃娃拿出来,单手扒掉裤子,往娃娃屁股上揍了两巴掌。

“就这样打的。”

脱裤子打。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在云程的接受范围内。

这又打不伤小孩儿,存银都知道羞耻,挨打了肯定知道躲。

存银顺着云程的目光看到娃娃身上,只觉得自己屁屁发凉。

他立马从庆阳怀里钻出来,往云程怀里钻,抱着一阵撒娇,“大嫂!你可不能动摇!打屁股也很痛的!你不能让我大哥打我!”

云程摸摸他头,满脸慈爱,“打是亲,骂是爱,你大哥疼你。”

庆阳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晚热闹的后果是,隔天叶存山从外头买了早餐回来,一屋子人还在继续睡。

因为夜话聊得晚,惯来自律早起的庆阳都起晚了,早上匆匆收拾完,只拿了叶存山递过来的两个大包子,就快步往纸铺赶。

叶存山推开里屋门一瞧,存银睡得跟八爪鱼一样,胳膊腿儿都在云程身上压着。

云程睡觉很老实,睡前什么样,睡后什么样。

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醒了还会看菜下碟。

要是叶存山,他能呼一巴掌过去,顺便说叶存山好烦。

看见是存银,他就不厌其烦,一次次把小孩儿的胳膊腿往下挪。

叶存山看了会儿,心眼儿里都在咕噜噜冒着酸泡泡。

云程果然喜欢小孩子。

两哥儿在睡,他就先收拾别的东西。

像家具这些带不走的,就留着给庆阳他们继续用。

剩下的木柴、蜂窝煤、米面、鸡蛋,这几天吃不完,也能留下。

其他像炉子、小铁锅这类带着不容易磕碰的,他们能拿走。

仔细看看,也就里屋两人的衣物杂物需要收拾。

他开了竹箱,轻手轻脚往里叠衣服。

云程时不时就会被存银压着,睡得不怎么沉,听着动静睁眼,看见叶存山,就不睡了,揉揉眼睛说:“我昨天知道你怎么揍存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