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第2/3页)
“不,我拒绝,旅行者还未继承原初之人的意志,她或者他的旅行没有来到终点,更没有做出选择。”
在凝视了棋局的几秒,贝莉斯特坚定地给出答复,她知道那位说着让棋盘升起的人是谁,祂是天理,原初之人法涅斯分裂出的第二个人格。
祂亦是法涅斯,但却又不是。
这盘残局,正是过去天理和原初之人未下完的那场,翻天覆地的灾变已然过去,但灾难的回响仍未结束,以世界为棋盘,地脉为经纬,命运为棋子的棋局仍未结束。
那名构建了当今世界的创世者,到将死之时好像仍在思考,他究竟要如何对待人类。
是放任他们望向天空,探索未知,即便这会带来苦难,生来的贪欲和自私会让人走向自毁。
还是说永远将他们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虽然没有未知和痛苦,但同样也没有未来。
正是这份踌躇,使得原初之人在未下完棋局前,便濒临毁灭。
【地脉的意志啊,你难道不想念你回归地脉的朋友?】
【当世界重启,你所思念的人都会重生。】
【你们将在新的世界再相逢。】
天理如此喃喃着,祂似乎也在怀念,那些消失的人,消失的朋友,还有过去完整的自己。
“是吗?如果这样,那他们为了这个世界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贝莉斯特坚定的反问,“我们禅心竭力,所守护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我再遇见的还会是他们吗?”
贝莉斯特自嘲,即便天理在棋盘上取得胜利,获得足以重启世界的力量,那在新世界,她遇见的也不再是曾经的朋友。
人们也许对感情和愿望有很多称呼,但地脉将它们叫做记忆。
这些记忆才是将世间万物联系起来基础,没有什么能跨过时间超越维度,唯有记忆可以。
重启之后的世界,那些故人再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记忆,不记得勇气与责任使得他们做出过多么伟大的牺牲,那样的他们对贝莉斯特来说,不过是在所谓的新世界,顶着上一世的身份,有着上一世的样貌的陌生人。
这样的再相见,贝莉斯特不认同。
而地脉也不认同,那些铭刻在地脉中的感情与愿望,才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基石。
【你究竟在否认什么?】
天理不解,人们不都不想失去吗?
正是因为不想失去,才向神明祈祷,祈求维持住现在,让那些眺望未知的眼睛消失。
祂循着这份祈祷声诞生。
人们害怕未知,恐惧改变,那祂用尽全力便编织世界的命运,令每个人的一生都能在星空出现,只要用心观察便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而每个按照既定的命运过完今生的人,便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可惜编织的命运终究有尽头,而在本该和谐的曲目中总有杂音。
这仿佛是法涅斯留下的诅咒,在死亡的前一秒,那名创造了提瓦特,并用蛋壳将世界保护的原初之人,最终选择了相信个人创造的奇迹。他虽然无力打破自己创造的蛋壳,却把打破蛋壳的工具交给了人类。
人们把这件工具称呼为神之眼,他们相信这是神明的注视。
所以他们要拿着神之眼,坚定自己的追求,走的更远,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
有时候天理都想,或许有些人不愿意按照所昭示的命运前进,真是因为他们相信了,获得神之眼是神对他们的肯定,这让人产生本不该存在的野心,即便是霉运与灾厄很多时候也不能令他们回心转意,放弃愿望。
虽说个人细小的偏差不影响世界总体命运的走向,但如此积累下来,还是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所以天理想要重启这个世界。
那是个没有神之眼,没有命运的反抗者,人们不会再真正失去重要之人,也不会为不能看到的未来感到恐惧的完美世界。
在新重启的世界,没有谁能偏离设定好的命运,所有生灵都将生活在祂的保护下。
人不该也不会想去面对黑暗,只有这片壳中的世界才是他们唯一的家园。
贝莉斯特没有回答天理的问题,天理亦不在乎。
星空消失,贝莉斯特在片刻的黑暗后,看到昔日繁华的坎瑞亚变为一片火海。
“地脉的意志,你为何要反抗至高的神。”
银发金瞳的女人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贝莉斯特,她的眼中带着不解与厌烦。
“你没有资格得到我的答案,这场棋局中,天理的维系者,你连棋子都算不上。”贝莉斯特没有忍住,话语里的嘲讽浓的要滴出来。
天理的维系者冷冷的看了贝莉斯特一眼,“你和伊斯塔露很像,然而你们做的都是徒劳,人永远不会满足,唯一擅长做的就是自毁。”
坎瑞亚就是活脱脱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