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页)

毕竟……三年之后他们便再无瓜葛,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咽下红酒之后,明越挤出一抹豁达的笑:“我和他怎么会有感情?当初明家濒临破产,楼家收购明优的时候顺便收购了我,美其名曰是结婚,不过是图个外界的名声罢了,和做善事没啥区别。”

他们几人关系很铁,明越说话并没有藏着掖着。

“咳咳!”

他话音刚落,沉默就掩嘴咳嗽了两声。

明越恍若未闻,哂笑道:“别看楼时景长得人模狗样的,心可比天恒那些股东黑多了。他和我结婚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明优科技,他胃口大得很咧!”

“咳咳咳!”沉默不断咳嗽,嗓子快冒青烟了。

另外两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纷纷对他挤眉弄眼。

明越今晚喝了两支香槟和两杯红酒,这会儿有点不太清醒,对他们的提醒视而不见:“沉默你感冒了吗,咳得这么厉害。还有大哥二哥,你们眼睛怎么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越又道:“不过你们放心,三年之后我就解脱了!”

沉默实在是担心他极有可能在新婚之夜被人剐掉一层皮,于是讪讪开口:“楼总……”

明越怔住,回头便见一双阴沉似水的眸子钉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难怪脖子凉嗖嗖的……

酒气上头时,明越的神智不太清醒了,他回头对三人笑道:“看到没,他对我的态度全部写在脸上了。”

沉默嘴角抽搐,心道明明是你在背后说人坏话,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就开始盘算离婚的事,别说是楼时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开心。

三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找了个借口开溜,很快就只剩他们夫夫俩。

派对的喧嚣似乎与这处僻静之地格格不入,唯有绚烂灯光如初,映照着两张不落凡俗的脸。

楼时景脸色不虞,垂眸看向面带红云的青年,持续了一整日的温柔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明越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异常之处,他抬手按捏着眉心,好半晌才开口:“你不去陪客人吗?”

“你也是楼家的主人,”楼时景语气冰冷,“你为何不去?”

明越轻哼一声,没有应话。

——协议婚约而已,他对自己的地位拎得很清楚。

静默片刻后,明越被翻腾沸涌的酒气逼得头晕目眩,他撑着桌沿起身,问道:“卧室在哪?”

楼时景伸手扶了他一把:“一会儿要燃放烟花,看完再去休息吧。”

灯影重重,天地旋转,明越实在是醉得厉害,只能依靠他的搀扶勉力站稳,语调已然不悦:“要看你看,给我指一下房间位置,我自己上去!”

楼时景微微叹息一声,半搂半抱地将他往二楼主卧带去。

趁现在尚且还有两分清醒,明越迅速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热水兜头淋下,洇在周身,甚是舒爽。

待洗漱结束时,正逢烟花盛放。

鸣音响彻天际,形状各异的烟花在如墨的夜空中炸开,绚烂多彩,喜色靡靡。

明越披着一件质地轻薄的蚕丝睡袍从浴室走出,吸饱水的皮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愈发白皙,旖旎无限。

血液里的酒气经由热水熏蒸,眼下正迅速汇往大脑,他已经连擦头发的精力都没有了,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璀璨光影,仿如飞蛾般本能地扑向光明之源。

他的身形于落地窗而言委实显得渺小,睡袍柔软,紧贴着周身线条,足以让人血液滚沸。

楼时景脱去礼服外套,在明越身旁站立,与他一同抬头仰望星夜里的烟火。

明越的视线早已模糊,再繁盛的烟花于他而言都只是团团簇簇的光斑,每炸开一朵,激发的眩晕感便更加强烈。

“楼时景。”他忽然开口,唤了身旁之人一声。

“嗯,我在。”

然而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楼时景不由侧首,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搅人心神。

遽然间,明越扑进他怀里,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有多恨我?”

酒精虽然控制了大脑,可双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扣住脖颈的手只是虚晃一枪,毫无威慑可言,反倒多了一丝无形的撩拨。

楼时景垂眸看着他,烟花映入瞳底,更添深邃:“难道不是你恨我?”

“是这样吗?”明越勾唇,浅声一笑,指腹摩挲着他的喉结。

楼时景皱眉,眸光变得无比幽暗。

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嗓音沙哑:“你知道抚摸男人的喉结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