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斗核大会(第11/13页)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比开在枝头的玉兰花还要好看。

连起皮的干唇也百看不厌。

“……侯爷。”

“嗯?”

你什么时候下车?

这话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又纠结了一会,耳畔呼吸声忽然变沉,阿殷心中突突,隐隐有了不安的预感,不着痕迹地一睨,却见他气息紊乱,远山薄雾似的眼睛里添了分厚重的情欲。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阿殷太熟悉这样的反应了。

她下意识地想逃,可还没碰着车帘,就被人拦腰抱了回去。

脸颊上是喷薄而出的热气。

他的脸摩挲她的耳朵,微微带着凉意。

“侯……侯爷……”

“本侯病发了……闭眼。”

她说:“可侯爷的病不是两月发作一次吗?”

“遇上你,不一样了……”他压抑着,道:“闭眼。”

她内心挣扎了会,最后还是从了,视线里光芒刚消失,唇边便滑入一道湿软,不像以前那么着急直接攻城略池,这一回他像是如他先前所说那般,有耐心到了极点。

他像是遇见一个新鲜的事物,来来回回地把玩,兴致越来越浓。阿殷觉得自己像是食案上的一道佳肴,就像是家里阿璇经常给她买的绿豆糕,舔了皮,微甜,为了尝尽滋味,为了过瘾,把皮来回地舔,最后满足了方一口咬下,馅儿倾泻而出,又甜又香,是为满足。

忽然,他惩罚性地在她破皮的地方咬了口,害得她吃疼地倒抽一口凉气。

“不许走神。”

他低喘一声,松开她,在她唇边道。

真是好生霸道!她想下绿豆糕也不行吗?

……像宫闱家宴时雕得精美的鱼肉?还是盛在花开富贵小金碗里的血燕?

阿殷浑身都颤栗起来。

他头一回这么对她,已然全无吃药之感,而是像是一对夫妻,在床帏后做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刚刚消散不久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他一直注意她的表情,这一幕自然是映入眼底。

他抵在她的唇间,问:“喜欢这样?”

阿殷赌气地道:“不喜欢!”

阿殷的脖子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像是熟透的虾子,红红的,软软的,煞是可爱。他低笑一声:“果然喜欢这样。”她趁机喘息道:“侯爷,我侍疾侍得差不多了……”

“是么?”

“以往都是这个时间侯爷你就好了……”

“这回……约摸是病情加重了。”重新覆上,却是直捣黄龙,惹得她娇喘连连,眼睫毛挂着晶亮的水珠。

忽有脚步声响起。

“嘘,你别跟过来,方才姐姐吩咐了,说是让你远远地守着。姐姐歇息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守着。我上马车瞧瞧姐姐睡了没……”

阿殷大惊失色。

此情此景哪能叫阿璇见到?

眼睛瞬间睁开。

岂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青筋遍布的脸!那张脸的主人亦惊诧地看着自己。不过须臾,她眼睛覆上温润的手掌。腰肢也被紧紧地箍住,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压抑地道:“别动。”

她说:“不能让我妹妹看见。”

“让她别过来。”他又粗喘了一声,似是压抑得极其辛苦。

“阿璇?”

马车里忽然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似是刚醒一般。

姜璇道:“姐姐,你醒来了?”

阿殷道:“我渴了,你去附近的茶棚里给我买点茶水。”因着斗核大会的缘故,这几日附近都新搭了茶棚,供路过的人喝水,做一笔小买卖。

姜璇有点印象,今日坐马车过来时,的确看到几个茶棚,老板吆喝得起劲,桌子都坐满了人。

她道:“好,我马上去买。”

阿殷松了口气。

落在沈长堂的眼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堂堂穆阳侯,在她眼里怎地就成了见不得光的偷鸡摸狗之辈了?心口又有疼痛传来,燥热仍在,他低头便亲上她的唇。

这回的吻有些粗暴。

“唔……”

外头又传来姜璇的声音:“姐姐?”

她使劲推开他,道:“没事,要是茶棚里有点心,再……”

“姐姐还要买什么?”

阿殷道:“饱腹的点心。”

这般令人害臊的场景,叫阿殷愤怒了起来。

待姜璇走远,她恨恨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力度不轻,直接让沈长堂皱起眉头。他没有恼,而是卷过她的牙齿,深入地品尝她的滋味。

直到两人皆无法呼吸时,他才松开了她。

一时间,两人没有任何言语。

过了许久,沈长堂去碰她的手,她躲闪了下,他也没有勉强,声音里却多了丝冷意。

“害怕了?”

阿殷愣了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见她如此,便以为她真害怕了,捏住她的手:“害怕了一样要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