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意渐浓(第7/14页)
他问:“想听什么?”
阿殷说:“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做。”说到末尾,脸蛋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都是穆阳侯不好,成日在她耳边说些下流的话,害得她现在也不正经了。
他道:“你不想做什么?”
核雕上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她搁下锥刀,忍无可忍地主动亲上去,带了点小泄愤,咬得他嘴唇破了道口子,快刀斩乱麻地吻够后,才无力地软软地道:“满意了吗?”
她圈住他的脖颈,浑身的力气在慢慢地褪去。
若无腰肢上的力道,她现在恐怕要摔在地上了。
他真是天生克她的。
上天眷顾她,赐予她危急之际的蛮力,偏偏在他身上便起不了作用,连接吻也是如此,每次都像是全身力气被掏空。
她说:“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今生你才来虐待我。”
听她用上“虐待”二字,沈长堂喘着气,道:“你和我放过花灯,欠了我许多辈子。”
沈长堂不提花灯还好,一听阿殷就来气,她说:“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啊!”若在亲吻之前,这句话还颇有生气的意味,可这在亲吻之后,配着她软软的嗓音,十足十像是在娇嗔。
沈长堂道:“本侯想再虐待你一次。”
阿殷使劲地摇头。
阿殷很困扰,这还没成亲呢,要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连床都下不了?她的清白在穆阳侯身上早已所剩无几了,唯一的坚持大抵也只剩下洞房那一步。
好几回穆阳侯意乱情迷,她以为他会忍不住,可最后还是用其他方式解决了。
他说要给她留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思及此,阿殷心中微暖,半躺在榻上,慵懒地道:“你真要来?”
沈长堂折回来,低头把玩她莹白的纤手,道:“在绥州时你的酒肆我没去,永平的茶肆我自然不会错过。”
阿殷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抗旨也要娶你。”
阿殷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穆阳侯抗旨?
她才不信。
七月的天又闷又热,康阳城前阵子发了大水,朝廷刚遣了官员赈灾,如今一切在井井有条地恢复。
不过也因大水的关系,康阳城近来蚊虫奇多。
江满关了窗户前,望了眼天色,说:“少东家,您瞧瞧这天,看样子再过几天又要下大雨了。到时候雨一下,水路陆路都不好走,若不是康阳城之前的大水,现在我们都到青州了,没个七八天都能回到绥州了。”
他说完,又转过身,发现他们家的少东家端坐在书案前看信。
江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少东家在看什么。
约摸是半月前,殷姑娘回了信,他们少东家便开始每天看几遍。早上起来一遍,晚上睡前一遍,若有得闲的时候,还会再来一遍。
他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觉得少东家温吞,现在是觉得少东家太过磨蹭。早些时候,永平那位侯爷与殷姑娘起争执时,那会少东家就该趁虚而入,软的不成来硬的呗。现在可好了,人呢,到了永平,完全是把人送到穆阳侯身边了。那位穆阳侯又跟狼虎似的,送到嘴边的哪里还有骨头剩下的理?
瞧瞧,现在看着孤零零凄惨惨的字又有何用?
他说:“少东家,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的。”
上官仕信微怔,问:“什么来得及?”
江满道:“去永平呀!康阳城离永平不远,快一点的,三天就能到。少东家现在就去永平把殷姑娘给抢回来。殷姑娘去永平那么久了,永平那边也没传出穆阳侯要大婚的消息,反倒是跟李家姑娘的婚事传得越来越烈,可见穆阳侯也没那么喜欢殷姑娘,殷姑娘那性子哪里是能给人当小的?家世又一般,搁在我们上官家里,又有核雕的声望,嫁到我们上官家,我们上上下下还不把她当菩萨拱着?依我看,少东家您马上启程去永平,直截了当地表达心意。”
江满说得起劲,直接拍上了手:“说不定咣当一声,殷姑娘就开窍了,意识到穆阳侯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有我们少东家好?”
上官仕信听了,哭笑不得。
他道:“江满不得胡说,她是个极有主意的姑娘,行事判断她都有分寸,跟穆阳侯没关系。”他轻叹了一声,又道:“她拒绝过我了。”
江满着急地道:“那就再来啊!少东家,一次不行便来第二次,就跟你雕核和做生意一样,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再来,第二次也不行的话,那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总有成功的时候。”
上官仕信道:“情之一字,与雕核,做生意都不一样。”
江满没辙了,只好嘀咕:“说不定穆阳侯便正在用我这个法子,殷姑娘跟少东家其实是一样的人,心里最是看重核雕,找到突破口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摸索,咣当一声,便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