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3/3页)

关珩制止了他:“宁秋砚。”

他们停留在大床的那一页,关珩的手盖着他的。

宁秋砚停住了动作,听见关珩问他:“为什么拍这张?”

宁秋砚没抬头。

关珩语气未变,循循善诱般又问了一次:“你说这是留住记忆,但是我没去过这里。你为什么拍下这一张?”

手指蜷缩。

宁秋砚沉默着。

过了好一阵,宁秋砚才说:“我希望……您在看见这一张的时候,会想起我。”

他抬头,重新望向关珩。

关珩还保持着一惯的懒散姿势,也在看着他。

他们靠得近了,彼此的鼻息相触,电影里呼喊主人公“1900”的声音逐渐远去。

宁秋砚脖颈纤细,看上去非常乖顺,黑而亮的眼睛好像总是湿漉漉的,鼻尖挺拔秀美,嘴唇也红润饱满。几个日夜里,他的每一处都曾被彻底占有,从头发到指尖,无一不残留着情谷欠的痕迹。

是青涩的,干净的。

却又甜得发了腻,流露出熟透了的信号。

心跳在加快。

但他们始终没有靠得更近。

人类太脆弱。

不可以再继续。

关珩捏着他的下巴,视线扫过他的嘴唇,平淡地说:“下次拍你自己。”

宁秋砚迟钝地听着,也迟钝地应了:“……好。”

送礼物环节结束。

宁秋砚蜷缩在沙发里,陪关珩看了电影。他这几天消耗体力很多,又到了平日里睡觉的生物钟,没有能坚持多久,就困得合眼。

影音室里准备着一条毯子,他感到关珩用毯子将他包起来了,睁看眼睛一看,自己却是在关珩的怀抱里,还自动用手抓住了关珩的衣服一角。

睡意却渐渐消失了。

一些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太深刻,乃至只是这样单独和关珩待在一起,不做什么,身体都都会泛起一层层的酥麻,轻轻发颤。

这几天对人类来说的确太超过了。

尤其是在他曾进入的冥想室里,将曾经的梦境都一一实现,镜子反射出他们的身影,反射出无数个疯狂的画面,不断冲击视觉感官。

他在每一面镜子里看见自己,也在每一面镜子里看见被黑色面罩遮住一半脸的关珩。

他们像纠缠的野兽。

宁秋砚感觉自己差点死掉。

他缩了下身体,把脸藏了起来,却是埋进了始作俑者的胸膛。

关珩早已发现他的颤抖,也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朵和因用力而发白的手指。

任何人可能都承受不到宁秋砚的程度,关珩知道,即使他给予了宁秋砚叫停的权力,但面对自己,宁秋砚可能永远也不会拒绝。

不听话。

但这一次好像舍不得惩罚了。

“宁宁。”关珩首次这样叫他,微凉的手抚过他的耳垂。

在他抬起因为憋气而闷得发红的脸时,关珩那萦绕一圈红色的凤眸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