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嗯。凯哥,对不起,是我不专业,我努力调整。”盛遇认错态度良好。
陆期跟着梅清知从外地回来的时候是周日的傍晚,他们出了高铁站,就看到梅英疏来接他们。梅清知让陆期跟他回家吃晚饭,陆期没拒绝,就跟着老师一起上了梅英疏的车。
在梅家吃了顿家常便饭,梅清知留他聊了一会,等到陆期从梅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外面下起了大雨,梅英疏还没走,说送陆期回去。
陆期确实累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些事情一味坚持对他没有好处,就接受了梅英疏的提议。
车开到他家公寓楼下,陆期刚想推开门下车,通过反光镜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那是盛遇的车,陆期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大脑飞快运转。盛遇这次回来没有特意告诉他,更没有告诉他会直接出现在他家楼下,看样子是为堵自己而来。
陆期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自以为很温和的疏远,仍旧不可避免地惹毛了盛遇。不过想想也是,盛遇太过热情,这样热情的人,肯定没办法接受自己说翻脸就翻脸的冷漠的,他肯定想要个说法。
其实陆期没什么理由,也给不了盛遇什么说法,就是想分手了,觉得该断了。更何况陆期现在怀孕了,他对盛遇内心有愧,要是和盛遇硬碰硬地打嘴仗,一定说不过他。盛遇固执的时候谁都说不动,陆期想尽量避免这样的场面,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不直接和盛遇提分手、而是要给他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的原因。
他看了驾驶座上的梅英疏一眼,道:“我家厨房的水管堵住了,那天我弄了好久都没通,本想让物业上门来处理的,但这几天忙晕了,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你能帮我上去看一看吗?”
梅英疏没多想,他一向比陆期擅长处理这些琐事,或者说是陆期对这些一窍不通,他们以前一起去国外留学的时候,租借的房子出了什么问题都是梅英疏处理的。他爽快地答应了:“好,我去看看。”
梅英疏把车靠小区的花坛边上停好,两人打着一把伞,挨得很近地往公寓走去。两个大男人挤一把伞难免显得逼仄,梅英疏怕陆期淋到雨,虚虚地拦着陆期的腰,让他往伞面下躲。
他们就这么上了楼,陆期全程装作没有看到盛遇的车,他猜想盛遇多半在车里看着他们,虽然很残忍,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陆期当着盛遇的面说过不会和梅英疏旧情复燃,现在却利用梅英疏让盛遇误解,陆期自嘲地想,要是盛遇认为自己是个“撒谎出轨的烂人”就能心灰意冷地离开,那么误解就误解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得只想着自己,当年伤害了梅英疏,现在又来伤害盛遇,他就不该和人谈感情,他不值得别人为他掏心掏肺地付出。
梅英疏在修水管的时候,盛遇发来了信息。
盛遇问陆期:“到家了吗?”
陆期回复:“刚到。”
盛遇:“一个人吗?”
陆期:“嗯。一个人。”
盛遇不敢打电话,他怕从陆期的语气中听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明明现实就摆在眼前了,他还是自欺欺人地等待一个转机,所以选择了文字消息的方式。两人的对话框已经好几天没有连贯地聊过几句话了,这一次陆期倒是回复得很快。
盛遇盯着聊天界面“一个人”,这三个字无比刺眼,刺得他眼睛酸涩,视线模糊。他直愣愣地像个木雕像一样坐了五分钟,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方方,让他改签今天最晚的机票或者高铁票,打算连夜回剧组。
梅英疏帮忙通完水管,直起腰见陆期一直靠在窗边向外望,他便下意识地跟着探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们来时停着的那辆车离开。本来稀疏平常的事情,因为陆期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就显得别有深意。
梅英疏说:“好了,通了,明天不用叫物业了,”
陆期收回视线,展开拧着的眉头,强迫自己笑了笑,说:“谢谢,麻烦你了。”
梅英疏太了解陆期,他短暂的神情变化代表了他有事瞒着自己。他问陆期:“你和盛遇闹矛盾了吗?”
陆期讶异于梅英疏的敏锐,想装糊涂:“为什么这么问?”
梅英疏洗了手,说:“那是盛遇吧?你让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
既然被揭穿了,陆期不再费劲掩饰自己,对梅英疏坦白道:“我们分手了。”说完他大概觉得这话不确切,又追了一句:“应该说是正在分手。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太厉害了。”
梅英疏不觉得这是什么轻松的事,他看得出来陆期并不开心。他不清楚陆期和盛遇之间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可能又是陆期单方面地想要推开盛遇,就像是当年他把自己推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