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页)
杜衡正看着雨天街市的热闹,想着昔时和秦小满一道买菜做些小生意的日子,忽而却被一阵嘈杂打乱。
他举头,瞧见前头的武馆外团了一堆人,不晓得又发生了什么。
是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性,杜衡想着这临靠年关,怕是不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想攒点过年钱粮,行偷盗之事。
前些日子在永安街上就有三户人家失窃,这县里跟村里不同,村子一般是秋收会遭强盗小偷,而县里却是冬时年关之际常有此类事情发生。
贼人还没抓到,这几日夜里巡街的衙差也增派了两个。
杜衡连忙围了上去,心头想着莫非是贼人白日也敢出来行窃了,这是被当街抓住?
他方才上前去,就听见一阵拳脚相碰发出的闷响。
只见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一同在围打一个衣着破旧的小郎。
杜衡仰着下巴,瞧见那被围着的男子一身粗布拼接的旧衣,个子算不得高大,许还只到他的耳朵上头一些。
虽是有些灰头土脸的,可从眉眼脸的轮廓中可以看出此人年纪并不算大,甚至还微有一丝青涩。
面向虽是不大,但眸中的冷静的刚毅却又不是少年人会有的,一时间倒是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年纪来。
杜衡想如此几个汉子围打,这朝不吃大亏才怪。
他也不明情由,也不好呵人住手。
然则是武馆中□□头挥上前,却被破衣男子一把捏住,攀上手臂,径直一个过肩摔将人重重砸在地上。
紧接着一人被打,两人受殴,三双挨揣。
七八个人竟还奈何不住一个,不过片刻间都龇牙咧嘴的都挨了一顿打。
围观的老百姓像看杂耍一般竟然还鼓掌喝起彩来:“好!”
“再来一个!”
武馆方才还叫嚣的厉害的中年男子见状,往后退了两步踩到武馆的门槛,险些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破衣男子面不改色,目光凌厉,逼近在武馆管事人跟前,伸出手冷声道:“拿来!”
杜衡来的迟有些看不清形势,问道身侧挽着菜篮子的妇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妇人不耐的眉头一紧,偏头看清杜衡的面向后,登时又和蔼可亲起来:“那小郎说是武馆欠了他工钱没给,这朝前来讨债的。武馆仗着都是练家子想把人家赶走,没成想却叫那小郎都给打趴下了。”
杜衡蹙起眉,武馆里的人一贯是霸道,也是所从营生的原因。
平素操练了人手给县里的大户人家办事,自是比平头老百姓都要凶悍。
营生之由能理解,但仗势欺人便不可苟同了。
“你拿还是不拿!”
杜衡闻声,见着那小郎竟然扯住武馆管事之人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凶厉的好似就要一拳头打再人脸上。
“快来人!把这疯子扣下,报官去!”
眼见又要起事,杜衡连忙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有事便好生说事,拳脚相向也只能把事情恶化。”
“杜老爷,您来的正好,这有个闹事的小子。进了衙门您可得给我作证啊!”
杜衡看向那小郎:“你把人放下来,有什么事尽可一说。我可佐证。”
小郎看了杜衡一眼,虽是未曾答话,却还是依言把人放了下来。
武馆管事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脸的憋屈相。
“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在此处做事,他合该给我八吊钱,结账的时候却巧言令色只想给五吊。”
杜衡见着小郎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说着事情经过。
他不知真假,扭头看向武馆管事的:“你克扣人家工钱了?”
武馆管事的偏低着头,恼道:“这小子做事没轻没重的,前些日子去给钱员外看酒肆,有人吃醉了闹事,他前去扣人的时候把酒肆里的桌凳踹烂了好几套。钱员外来我们武馆索赔,我还赔了不少钱呢。”
小郎冷声:“你就说我把闹事的扣住了没。”
杜衡大抵是理清了这思路,便是东家不满前来退人索赔了,武馆这头就把人辞退,结果钱不是原先说的那么多。
“那你是赔了钱员外多少银两?”杜衡询问道:“可别诓我,我认得钱员外,一问就晓得。”
武馆管事的闻言未答话。
杜衡见状道:“武馆和钱员外也是老交情了,只是过来退人却没真的要钱吧。”
武馆管事的嘴一撇,杜衡就是说中了。
“临近年关原就不好寻差事儿做,这小伙子做错了事儿你提点训斥几句便是,若真觉得他不合适武馆的差事儿要将人辞退不要了,你作为东家也是你的权利,但合该把工钱全数结给人家。”
杜衡道:“如此仗着武馆练家子多教训人家合适吗?”
“前阵子县里才遭了贼,近来知县大人多有派衙差出来巡视管理街市秩序,若是见着你这武馆门前闹事,真闹在县衙里就不影响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