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几个丫头都笑起来:“胖娃娃,胖娃娃,凤箫姐姐是胖娃娃。”
一个从袖子里翻出胭脂盒来,强按着凤箫点了个美人痣,推嚷着道:“县主,您瞧,现在更像了。”
凤箫挣脱开来,凫水到几个丫头身上:“坏蹄子!”
林容本想着摘几片荷叶交差了事,见这几个丫头玩得开心,又想这段日子她们也实在辛苦,也就由得她们去了。
直闹了小半个时辰,摘了小半船的荷叶、莲花,林容开口:“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凤箫还没玩够,跳到船头,接了婆子手里的竹篙,只她力气小,又是个外行,一竿一竿撑得费力,把船撑得一晃一晃地打转。
翠禽胆小,抓着船舷:“死丫头,你胡闹什么,你自己个儿掉下去不要紧,要是叫县主掉进湖里去,看我不拧你的肉。”
凤箫笑嘻嘻吐了个舌头,见林容并未责备她,依旧叫那婆子教着,缓缓撑着船往岸边去。只是这么一耽误,上岸的时候便不是原先的地方了。
那婆子笑:“夫人,不妨事,从那处假山绕过去,便是了,近得很。”
林容跟几个丫头都没出来过几次,都不认得此处,抬头见翠盖丹英里掩映着一幢两层小楼,倒影入楹,数种牡丹夹杂着奇石。
林容瞧那楼依山傍水,十分精致,门前却杂草丛生,十分奇怪,心里纳罕,叫丫头们扶着上岸,一时没注意,一脚踏空,踩了下去。
幸好两边都游丫头跟着,翠禽、 凤箫两个赶忙手上用力,拉上岸来:“县主,没事吧?”
林容微微掀开裙摆,见右脚上的鞋已经掉进湖里了,细白绫长袜上也满是淤泥。
翠禽皱眉:“这可怎么好?”凤箫蹲在湖边,把那绣鞋捞了上来,只也不成样子,并不能穿了。
林容放下裙摆,并不在意:“就这样走回去吧,反正看不见。”
翠禽摇头:“那像什么样子,大家小姐,一脚一个泥印子。县主在这儿坐一会儿,奴婢回去重新取一双来。”
凤箫知道自己犯了错,小声出主意:“要是县主不嫌弃,穿奴婢脚上这双?”
林容还没发表意见,就叫翠禽驳回了:“咱们玩归玩,闹归闹,那是县主不计较。你如今越发没规矩了,你的鞋也是县主能穿的?”
这不过是小事,林容叫她两一人一句闹得头疼:“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是了,翠禽领个丫头回去取。”
其实这是林容现代人的思维,不明白,这时候大家小姐的玉足,即便是在内宅,那也是顶顶重要。
翠禽道了一声喏,领着两个丫头,一人抱了一大捧荷花、荷叶,往假山那边绕了过去。
林容身边留了一个凤箫并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往岸边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翠禽回来的影子,那婆子便道:“坏了,翠禽姑娘莫不是走了岔路,绕过假山,得走那条羊肠小道,不能往桥上去的。”
一面又道:“怨老婆子没说清楚,这园子岔路极多。夫人,我老婆子去寻寻,这里寻常也没几个人来的。”
林容点点头,又等了一会儿,半个人影都没有,凤箫往假山那边去瞧了一眼:“果然有三条岔路,这地方咱们又没来过。”
湖边水植繁茂,飞蚊甚多,林容有心要走,又担心跟翠禽错开来,见那楼前有块儿巨石,石头前引了一条曲水。
林容脚上被什么虫子给叮了,痒得厉害,自顾自脱了鞋袜,坐在青石上,叫那曲水一冰,顿时舒服多了。
凤箫吃了一惊,叫道:“县主,怎么好在外边把脚露出来?叫人看见可怎么得了?”
林容看她一脸小道学的样子,有趣得紧,逗她:“这里没人,你也脱了鞋袜,来凉快凉快?”
凤箫羞红了脸:“我不要。”一面又支使那个小丫头:“你上那边路口站着去,免得出来个人,冲撞了县主。”
那曲水里有些不知名的小鱼,一寸大小,在脚底游来游去,一时万籁俱寂,不闻人声,林容紧张的精神久违的放松下来,那那丫头一时抬头往路口,一时转头往湖里,探头探脑一脸紧张,起了逗弄心,往旁边草丛里捉了只蚱蜢,招手:“凤箫,你瞧,我用青草编的,比你如何?”
那蚱蜢也配合得很,一动不动,凤箫果凑上前来:“县主,你跟谁学的编草,真像?”
待她凑近,林容松开手,那蚱蜢忽地一跳,跳到凤箫的发鬓上去。
凤箫唬了一大跳,忙捉下来,嗔怒道:“主子,哪有你这样不正经的?我还以为真的草编的呢?”
一时,望见林容偏着头盈盈笑,露出一排细细的贝齿,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没见过的惬意,也生不起气来,蹲在她裙边:“县主,要常这样笑才好。笑一笑,十年少,我太奶奶就笑得多,活了七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