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林容卷着书,从廊下过,见一只小鸳鸯振翅迎面飞来,不过也飞不高,不过三两步,便摔在她裙边。
林容放了书,弯腰把那只橙褐相间的小鸳鸯捧在手心,见它冷得瑟瑟发抖,吩咐:“叫它们在廊下躲雨吧,拿点鸟食出来喂喂。”
……
陆慎黎明时出门,照旧往军营而去,虽一夜未睡,仍旧精神抖擞,在中军帐里,校点军务,此时有校尉进帐禀告:“禀主公,因连日大雨,道路断绝,江州粮草虽及时运到,路上却翻了一艘船,损耗了近五千石。”
那校尉跪在下首,惴惴不安,陆慎打仗首重粮草,军令如山,又御下严苛,往日这样的差事没办好,不单押运的将官要受鞭刑,下面具体经手的伍长更是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不料这日,陆慎听了只微微点头:“甚好,粮草已备,大军可动。至于船只倾覆,虽是天时,却也有疏忽之过,责令其管船押运之伍长一百鞭刑即可。”如此轻轻落下,帐中众文武皆是目露诧异。
夜半时分,陆慎出军帐,就连德公也不免问上一句:“主公今日似有喜事?”
陆慎翻身上马,叫德公问住,笑笑,挥鞭指前:“不出十日,夏侯璋、董讳之乱可解,宣州彻底平定,还可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北可据匈奴,南可下许都,这难道不是喜事?”
倘陆慎不说这一番话,德公还猜不到,这样一说,略一思索,便了悟了,摇了摇羽毛扇,揶揄:“只怕主公之喜,并非在军旅之中。”
陆慎笑笑不应,默认了,吩咐近卫:“回节度使府。”
行至途中,下起瓢泼大雨来,陆慎也并不下马避雨,领着数十卫士,反快马催鞭,虽黑云压城,雨幕连绵不见边际,冒雨疾驰,却大有快意之感。
回得节度使府邸,陆慎已全身湿透,往那妇人的小院儿去,正好见院中丫鬟戏水驱赶那水沟里的绿头鸭、彩鸳鸯,见他来纷纷福身请安:“君侯!”
陆慎抬腿进内间,环视一周,并没瞧见人,已经是不大快了,见一个丫头抱着一捧衣裳从里头净室掀帘子出来,皱着眉问:“你们主子呢?”
别看凤箫平时嘴利,最是怕陆慎的,低着头:“君侯,主子在里头沐浴。”
沐浴?
陆慎挥手,凤箫逃也似地退出去。
他自顾自往净室来,满室皆是白蒙蒙水汽,当前一扇薄绢绣屏,屏上映出那妇人玲珑的身段来,绿鬓、纤腰、皓腕、粉颈,他站定,美人隔屏,也颇有一番朦胧的意趣。
绕过屏风,见那妇人坐在绣墩上,当面一扇极大的铜镜,挽着家常的缠髻,一袭蜜合色抹胸,细白绫的阔裤,手心拿着个青瓷盒,用手绢沾了药膏,去擦脖颈处的红痕。
林容一面擦,一面愤愤地想,虽说陆慎那家伙长得不错,要是放在现代,春风一度,也说不好是谁占谁便宜。但是直到现在林容胸口,现在还隐隐发疼,她恨恨地想,这不叫春风一度,这叫受刑。
想着想着,林容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凤箫出去取衣裳好久都没回来,往外望去,便撞进陆慎那深邃幽暗的眼神里。
二人一立一坐,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远远传来‘小心火烛’的梆子声,林容这才想着站起来。
陆慎缓步过去,接过林容手里的青瓷盒,一面解开抹胸系带,那片胸前瑞雪便一览无余,手指触碰到那妇人温玉还带着点瑟瑟发抖的肌肤:“以后不要叹气。”
绣墩太矮了,陆慎索性抱了那妇人坐在妆镜台面上,见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拢住衣衫,说什么自己的来的话,颇为满意,只是一面上药,一面见那妇人抓着自己衣襟,粉颈偏着望向一旁,微微发颤。
这样香艳地上药,纵使什么都没干,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刚好翠禽在外面唤:“主子,请夏侯府两位姑娘的帖子已经写好了,您过目了,明儿就送过去。”
陆慎低头,这是非常之时,请夏侯府的姑娘,不大好。
林容怕他不许,道:“我在府里闷得很,想请她们进来说说话,行吗?”
妇人水光潋滟的眸子还从没有像这样望着自己过,有点忐忑又有点讨好,似乎还有一点妻子对丈夫的那种娇喃,陆慎改了主意:“可以!”
林容笑,披上衣裳,从妆台上跳下来,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我出去瞧瞧丫鬟们写的帖子?”说罢,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陆慎还没反应过来,指尖还留着那妇人的体香,人却已经跑了。
林容在书房磨蹭了许久,听丫头禀告里面陆慎已经沐浴歇下了,这才悄声进来。在床前站了会儿,果见陆慎呼吸均匀,这才微微叹气,也并不吹灯,靠在床尾慢慢脱了软鞋,蹑手蹑脚往床里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