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各位(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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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媚眼华贵的女子正品着自己新染的蔻丹,不远处的珠帘外,贴身的婢女轻声说道:“娘娘,温小郎君求见您。”
“让他进来吧。”
宁贵妃将桌上的御赐的珠宝随意一推,手枕在额间,扭着身子看向阔步而来的温宁宴。
温宁宴一身劲装,身上余留的青草味与殿中熏的香味格格不入。
他冲贵妃行礼,汇报道:“启禀娘娘,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便好,我那玉牌你送给她了吗?”她的视线并不在温宁宴身上,痴痴地看向另一边,好像在看另一个人:“你别自己吞了去。”
“娘娘送的东西,我岂会私吞?”温宁宴调皮地笑了笑,“不过娘娘觉得我也能有一个,也给我一个玉牌吧,这样我就可以背着母亲出去玩了。”
“去,才不给你呢,要是你母亲找我来说怎么办,我头疼她。”她好似觉得自己的蔻丹染得不够好,手掌轻轻一横,把桌上的珠宝全部挥到地上,一点也不心疼,“这是我给徐燕芝的礼物,别说你了,我连福宁都不给。”
温宁宴料到如此,也没多纠缠,就问:“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呢?可有什么线索了?”
她选了一个石榴色的蔻丹,一边染,一边责备他:“你那么急做什么,我叫人帮你去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觉得温小郎君也并不怎么在乎他吧?”
“我当然不会在乎一个野种。”温宁宴提到这个哥哥,脸上确实没什么所谓的,“只是宁贵妃之前答应了他,现在又答应了我,这让我更好奇父亲曾经做过什么事了,我想,应该不是只是什么抛妻弃子这等无聊事吧?”
宁贵妃娇嗔一声,终于将视线移到了温宁宴身上,透过珠帘,她也没怎么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她也不在乎,“你们两个兄弟,就你遗传了你父亲。”
……
临漳院内。
能文能武缄默不语地站在一名男子两边,足以让他两腿发软,更不提前面这位高立孤拔,面无表情的男人给予他的压迫感,他真恨不得给这几位爷跪了。
那郎君看着有一副好皮囊,可方才问他的每一句话,都无形之中将他那日的所见所闻全部套了出来。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小的上有下有小,请郎君放过我……”
他哪知道今日刚出摊,就被这两个双生子压到赫赫有名的崔府去,还问了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不难为你。你怕什么。”崔决居高临下,单单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足以让摊贩喘不过气。
他哪敢说别的:“小的不怕……”
“罢了,送他离开吧。”崔决的眼底发冷,短短半日,他几乎将长安城翻了个遍,那日灯会人实在太多,除了查出几个好似见过徐燕芝的摊贩,就是这个卖给她面具的汉子了。
这样下去并不是个办法,必须多加一些人手去城外她一切可能的去处搜查,目前父亲那边还不知道她离开,若他知道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但崔决在意的,自然不是崔瞻远的想法。
他的眸光凝落在桌案上的一封信上,那封信的旁边,还有一个绣了几朵桂花的绸帕。
一想到信的内容,他就头疼欲裂。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心里仿佛藏着一头猛兽,正冲不顾一切地撞着牢笼,头破血流也在所不辞。
有文愧疚于那日在萃香楼碰见的不对劲的表姑娘没有什么表示,他要是再细心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些差错了。
“三郎君,你的手……!”
有文看到,崔决正在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捏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从他的手中缓缓流下,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微微变淡了色。
就在此时,周蒙接到守卫来报,火急火燎地跑到崔决面前,还趔趄了一下,差一点就脸朝下摔到地上!
“三郎君,有人在府外想要见你!是之前被逐出府的庞青,他说是……看到表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