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也安静得沈栀栀浑身不自在。

她是个爱说话的,不说话难受。

就如此刻,裴沅祯细嚼慢咽,而她在一旁干看着,实在不得劲。

简单清了清嗓子,沈栀栀尝试开口。

结果一出声又变成了“啊......”

嗓子粗哑难听,像是有巨石堵在喉咙,每发出点音就要挪开巨石,又疼又费力。

沈栀栀干脆闭嘴了。

这顿饭约莫吃了两刻钟,沈栀栀伺候得手酸,想着等他吃完应该会解开自己的哑穴。

哪曾想,裴沅祯像是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吃完饭径直起身走人。

沈栀栀望着他绝情地消失在门口,不可置信。

......?

她的嗓子呢?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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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是真的不管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栀栀都说不了话。这期间,她又伺候裴沅祯用膳了两回,一回比一回殷勤恳切,就希望他能行行好。

但裴沅祯几乎当她是空气,每次吃完饭就走人。

沈栀栀敢怒不敢言。

她去找大壮,比比划划地说了情况。

大壮也没辙:“你定是哪里伺候得不好惹大人生气,大人这是罚你啊。”

沈栀栀点头。

她当然知道。

“既然是大人的惩罚,整个府上没人敢帮你。”

“......”

“栀栀妹妹你还是忍忍吧,我帮你问过了,这哑穴过几日可自解。”

“.......”

陈管事来看过她一次,什么话也没说,耐人寻味地打量了她会,然后走了。

就这么,沈栀栀哑了五六日,嗓子才渐渐恢复。

.

沈栀栀嗓子恢复这日,晴空万里。

大壮给她介绍了笔生意。

“上次栀栀妹妹让我帮忙的事我还记得,今日就带你去见这人。”

沈栀栀高兴地问:“是哪个院的小厮?”

“不是小厮,是侍卫,在明辉堂当值。”

沈栀栀走路打了个趔趄。

听到明辉堂,她有点心虚。生意做到了裴沅祯侍卫的头上,也不知会不会被他发现。

见面的地方约在明辉堂东边巷子。这条巷子一墙之隔是祠堂,往南是渺德堂,往北去是后罩楼,也就是沈栀栀小院所在地。

因此,鲜少有人来这。

才进巷子,大老远就瞧见那侍卫等着了。

走近后,沈栀栀才发现这人她此前见过,正是那日训斥她给阮乌吃牛肉干的侍卫。

侍卫见到她显然也诧异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沈姑娘,”他开口介绍:“我叫霍秉。”

沈栀栀点头,问得直接:“你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霍秉也不扭捏:“冯如意。”

沈栀栀咂摸了下名字,飞快在脑海里搜索,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位。

便问:“她是哪个院的?”

“储玉院。”

“储......”沈栀栀一惊,小声问:“你确定没弄错?”

储玉院的姑娘可不是婢女,那是裴沅祯的女人。

虽说裴沅祯从未碰过,但既然住进了储玉院那就算府上半个主子。

“沈姑娘!”霍秉无比郑重地作了一揖。

“实不相瞒,我与阿意从小相识,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来两家长辈许了婚约。可天意弄人,我服役没两年,村里遭了水灾,我的家人以及阿意一家都不知去向。也就在去年,阿意入府后,我才得知她的遭遇。她双亲在逃难中亡故,又被人骗进青楼,最后阴差阳错入了裴府。”

霍秉继续道:“我与阿意情意相通,发誓生死共患难,如今同在裴府却犹如相隔天涯。”

沈栀栀听了他这番话,触动之余也很是唏嘘。

“可是.....她毕竟是储玉院的姑娘,你们恐怕......”

“沈姑娘。”霍秉道:“我自是不敢奢望与阿意再续前缘,但只求能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

霍秉说完,从怀里掏出封信:“沈姑娘,这封信并非私相授受的情信,而是简单的家书,还请沈姑娘帮我转交给她,让她有个慰藉。”

“对了,”他又掏出了枚小小的玉佩,看起来年份久远且不值几个钱。他说:“这是当年我们两家许婚的信物,见此信物她自然就明白了。”

如此一听,沈栀栀倒是放心了。她就怕这侍卫小哥糊涂犯傻,跟裴沅祯抢女人。

“我知托沈姑娘办事不易,已经备好了酬金。”霍秉从袖中掏出锭银子,说:“还请沈姑娘收下。”

沈栀栀视线落在信笺上,忖了忖,点头:“行吧,我帮你送就是。只不过锭银太多了,你给二十文就行。”

霍秉听了欢喜,肃杀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来。

他在身上找了找,歉意道:“我没带散钱,可否改日给沈姑娘?”

这个好说。

沈栀栀接了信和玉佩,然后跟他道别。

走之前,她问了句:“你们当侍卫月俸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