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紫辰动世(八)(第2/3页)
薄纱隐约之内,还要开口的少女被魔捏仰起颈,他借她启唇而更肆意掠入,刻意松出的几分粗暴将少女的理智缓慢碾碎,跌入他那个仿佛要将她吞吃掉的吻里。
像暗夜中的惊涛骇浪拍打着纤小单薄的船只,逼得它配合,摇晃,只能跟着猛烈的浪潮随波逐流。
黑色的魔息缠过少女如霜雪凝作的踝足,贪餍地磨蹭着不肯离去,它蠢蠢欲动了许久,便再忍不住将切入层叠的裙带间——
“笃笃,笃笃笃。”
房门叩响。
屋内霎时一寂。
榻上人影如恍然梦醒。酆业归复清明的眸子有些意外地怔然,他低头去望身下的少女,除了遮着的眼睛看不到,雪白的两颊飞着艳丽的嫣红,唇色更是被欺负得极致,像树上鲜嫩欲滴的樱果,此刻也微微张启,露出一点雪白的齿。
酆业低眸睨着,喉结轻滚过。几息后,他还是翻身起来了。
再望向门口方向,魔的声音哑得厉害,躁戾难饰。
“进。”
“——?”
刚醒过神的少女惊慌望他。
“有纱幔在,”酆业似乎不必回头也猜得透她心事,“他们看不见,也不敢看。”
时琉气得屏息,脸颊红晕愈重,阖上眼装自己不存在。
来的是客栈里的小二,确实没敢进来,头都没怎么敢抬,他就在外屋远远传了声:“客官,您那位在隔壁的友人醒过来了,应当是没什么事。”
魔冷淡着眉眼:“没事还说什么,滚。”
“诶?…诶。”
店小二冤枉又莫名地想着,明明是这房客官进来前说的,那屋要是醒了,知会一声,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正想着,回过身往外走的店小二不经意朝那里屋瞥了一眼。
单薄的纱幔下,搭在床尾,隐约能辨见一道青色衣衫与雪白衣袍垂下来的衣角。
两截袍袂交叠纠缠着,好不亲密。
“…!”
店小二不敢再看,慌忙低回脑袋跑出去了。
袁回受的伤还没时琉重——除了当时褐衣老者那一脚让他内息震荡,略微受创外,几乎没什么外伤存在。
但似乎精神打击有些重。
醒来头一日,这个素来话痨还管不住嘴的方脑壳,就来到时琉屋里,不顾她出言阻拦,就一言不发且十分倔强地给她鞠了三次长揖到地的大礼。
不等时琉问,他又扭头回屋去了。
时琉也不知道,到底是善意被骗、还是山外山弟子背叛、或是那个弟子在他们面前被对方眼都不眨屠猪宰牛一般随手杀了——哪一桩对他的打击更大些。
玉碑山一战,时琉受伤很重,但获益也更多。
为了稳固收获,顺便也等袁回从精神受创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三人便在客栈中多待了两日。
再次出发前,时琉伤势尽数愈消,修为境界更是彻底稳固在了天境巅峰。
又两日后,三人终于抵达时家隐世青山山下,最大的一处城池内。
途中他们已经收到晏秋白与时璃那边的剑讯:他们那路遇上一拨强敌,队中弟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他们被迫改道,还要再晚两三日才能到。
袁回收到剑讯后有些为难:“师姐,我们是等晏师兄到了一起上山,还是先通知时家来接?”
“通知时家吧。”时琉没什么迟疑,语气也平静,“我是以玄门宗主峰弟子之名来认时家家主作义父的,这与晏师兄也没什么干系,不必等他们了。”
袁回没怎么迟疑:“好。”
他当即便给晏秋白与时家两处去了剑讯。
——
自玉碑山一战之后,袁回在时琉面前就彻底收敛了爪牙改了脾性,时琉有时候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尤其是途中行路,偶尔休息不说话时,旁边方脸青年失神地盯着她、等她看过去他又忽然把脸扭开……
几次下来,时琉心里古怪,觉着他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看不惯她,至少更自然些。
兴许是袁回的转变太过明显,连酆业那素来对所有蝼蚁一视同仁地漠不关心的脾性,都终于忍无可忍。
隐世青山的山脚下。
等时家的人打开护山阵法下山迎接时,酆业懒懒靠在树下的阴翳里。
翠色长笛在他修长指骨间转着,由慢到快,再到躁戾地握停。
酆业支起眼皮,望向几丈之外。
——
从那日在客栈,他用魔息将少女缠缚榻上为所欲为地作孽了一番之后,这几日的行程里,时琉与他的距离就没低于三丈远。
以至于那个方脑袋,现在离时琉都比他离得近。
少女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正在吐纳修炼。
一丈外,那颗碍眼的方脑袋正一眼不眨地瞅着她入神。
酆业:“……?”
魔终于按捺地耷回眼皮。
翠玉长笛在他冷白如玉的指骨下躁戾难抑地低低唳着。